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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任家主之位并非一件小事,若有殷颂亲自指定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殷颂的态度模棱两可,赵氏即便是一家之主,也不能做全部的主。殷昕想要顺利的继任这个位置,族里还有一堆德高望重的老人需要搞定。
而这些人大多遵从上一任家主的意见,现在殷颂是这个态度,若殷暖有些心计,只怕这其中不乏偏向殷暖的。
因此赵氏便是自持身份,又讨厌殷暖入骨,却又知道有些时候不得不低头,若没有这一点觉悟,当初她也不能至少在表面上容忍了谢氏存在之后心平气和的和殷颂谈条件。
关于殷家家族看法的这一点,赵氏能想到,殷暖也能想到。不过就算他现在没有和赵氏在明面上结仇的打算,却也犯不着主动凑上前去。
赵氏对司园做的那些事,她心里也知道就算做得再隐秘,殷暖也不能真的一无所知,不然也对不起把他当成对手的自己。不过苦于没有证据,当然,便是殷暖有了证据,也不能奈她如何。不过现在既然没有说破,又是自己有求于人,主动去见个面也无妨。
殷暖得知赵氏亲自到来,虽无所谓,但毕竟是殷家主母,还是客客气气的走到门外,把赵氏迎到厅堂主位。
“五郎近来一切可好?”赵氏放下茶杯,客气得颇有些不耐烦。
“回主母话,仆一切都好。”殷暖顿了顿,干脆道,“不知主母今日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赵氏闻言颇有些不快,殷暖此言就好像她到这里来就一定是带着目的一般。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殷暖也没说错什么,赵氏也懒得与他多言,之不快的问道:“可是叨扰了?”
殷暖没有回答,只是道:“若是主母有仆能相助的地方,还请明言。”
赵氏闻言,面色便有些沉。殷暖只是一个庶子又是一个晚辈,就算今日她亲自到来,殷暖也不应用“相助”这样的词汇,凭他的身份。能给他一个“效劳”的机会已经恩赐,更何况殷暖言语之间还有着不能忽略的不耐烦?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殷暖又道:“主母若无他事,仆便吩咐家僮备膳,不知主母可有什么指点的地方?”
赵氏闻言。又是一阵气恼,明明殷暖是赶人的意思,偏她面上又挑不出什么错处来。想起此行目的,终究是没有与他置气的必要,又想起先前殷暖虽然言语不好听,到底还是应承的意思,便说道:“不知五郎对于这家主之位有什么看法?”
殷暖道:“仆并无看法。”
赵氏试探道:“不知郎主临终之前,可有说过他的看法?”
“仆不过一介庶子。”殷暖道,“怕是不及有聆听阿父看法的资格。”
赵氏闻言,终于放下心来。又听他言语里抬高了嫡子的地位,便有些欣喜又高傲的道:“阿昕身为嫡子,自然该是义不容辞的,只是未免他人对五郎你有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有些事情还需五郎出面证明一二。”
殷暖闻言道:“既然和仆相关,这自是应该的。”
“如此我也放心了。”赵氏抬头看了殷暖一眼,忽然漫不经心的道,“只是遗憾阿昕贤德不及你,怕是有些难堪大任。”
对于赵氏这般试探,殷暖心里不屑。然依旧面不改色的道:“这不过是外界说传的虚名罢了,三阿兄是做大事之人,仆怎么与其并论?想来这家主之位应该也是阿父所担忧之事,为人子者。当尽力。”
赵氏方才松了口气,虽然觉得殷暖答应得也太爽快了些,但想到这应该也是因为自己亲自到来,威势所压的缘故。
想到此,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直到赵氏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殷暖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淡漠。直到司马君璧走了出来,拉起他的手,把自己亲自煮的茶放在他的手心,殷暖反应过来,眉梢眼角都染上盈盈笑意。
之后殷昕知晓此事时,想起之前自己在树砚阁受到的冷遇,对殷暖这前后的态度实在不能不怀疑。
“阿母。”殷昕忧心道,“殷暖这般干脆,会不会是因为这其中有诈?”
赵氏道:“不管真假与否,至少之后有了殷暖这个证人,我儿今后的路会轻松许多。”
毕竟殷暖身份不同于其他庶子,他身后的不管是谢家还是后来明面上表明要给予他支持的王家,都说明了殷暖这个人分量不低,这一点不仅是赵氏明白,殷家其他人也明白。故而这些年观望殷家的人无疑都把殷暖当成了殷昕对手,现在殷颂不表态,更是让殷家许多不服赵氏的人蠢蠢欲动。
殷昕一想也是,再说了,便是殷暖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他身后还有还有赵家和马家,自己又是嫡子,还会怕了他不成?
赵氏也道:“能够想到这些,也算他殷暖识相。”
“只是……”殷昕皱眉道,“这殷暖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他也明白在外人心目中自己和殷暖在这些人心里的地位,特别殷暖还曾经影响到自己的家主之位。然而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殷暖在一日,他永远不能高枕无忧。
赵氏自然明白他意思,甚至这样的想法比殷昕还要早出现,所以她才会一直视殷暖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次三番痛下杀手。
“我儿骚安勿躁。”赵氏想了想道,“殷暖再如何,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此时他还有些用处不宜动手,且过段时日,待我儿安稳下来,再做打算不迟。”
不过怎么说,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