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打算若有人问,就说这是我冬季进补的秘方,孰料大家都对我视而不见,我把药渣倒在院子里梅树树根下,每天总有人默默扫了去。若不是沈家人的教养太好,就是秦湛小神经的余威尚在。除了弄得自己满身药味,也没啥损失。
这天我煎好药,照旧拿个锡酒壶灌满,手指钩着壶柄,沽酒而回,大摇大摆地去找沈识微。
沈识微房里烧得热浪扑面,他却还是猫在火盆边,正捧着一叠纸。
虽说黄大师兄管着日常事务,但濯秀山庄真正的中枢还是沈家两父子,沈霄悬不在,黄大师兄就得向沈识微汇报。
我把那酒壶往他身侧小案上一放:“客官,酒到了。”
沈识微淡淡一笑:“秦师兄白衣送酒,识微感激不尽。”眼睛仍是落在文书上。
我见他在干正事,也不惹他了,搬了双陆棋盘进来,和他隔案坐下,搓着色子琢磨。
沈识微道:“八师弟快回来了。”一边拿过酒壶,掀了盖子,就着瓶口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