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逸与葛道人正在兴头之际,突然冒出个不速之客搅了局,这让葛道人十分不爽。
看罗逸对他的态度,此人似乎来头不小,最起码也是位灵徒。
这老家伙看上去至少比葛道人大上一轮,却摆出一副为老不尊的臭德性,没看出有什么本事,吹牛皮的功夫倒是一流。
莫非是来蹭吃蹭喝的路边乞丐?但看打扮又不像,不管怎么看葛道人都觉这老家伙来者不善。
“嗯,这酒不错,再来一杯。”
此人喝干了葛道人杯中的酒又恬不知耻地把酒杯递向罗逸。
罗逸随手提起酒瓶,二话不说帮他把酒倒满,他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朋友,请问尊姓大名啊?喝了我们的酒好歹也得自我介绍下。”葛道人开口问道。
“你真想知道我的名字?还是不提为好。”
葛道人闻言心说这是什么屁话,他平生最看不惯这种装逼上天之人。
“老葛,这位朋友既然不愿自报家门,又何必强求,也许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罗逸笑着说道。
老者一听这话那张老脸不由得一沉,心说老子能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还怕见人不成。
“既然这位小兄弟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说实在对不起今晚这杯酒啊,只是怕说出来惊到二位。”
这老家伙不仅装得一手好逼,脸皮也是厚到了无耻的地步。
葛道人行走江湖阅人无数,还真就没见过这种厚颜无耻的老骨头。
“你以为我哥俩是吓大的吗?五堂的人见到我这位兄弟都得叫声爷。”
“哈……我第一眼看到这位兄弟就发现有不俗之处,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老夫姓温,名不二。”
老者一阵大笑,说完一仰脖又把酒给干了。
罗逸与葛道人四目相对,看那样子似乎压根就没听说过,老者见状不禁有些恼火。
“怎么,连老夫的名头都没听过吗?”
这货嘴里左一个老夫,又一个老夫,听在耳朵里如同钻进一只苍蝇。
“温不二?恕我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温不天倒是有些耳熟。”罗逸说道。
老者一听这话又是一阵大笑,听到这个名字显得很是兴奋。
“你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家父。”
“什么?令尊当真是温不天?”罗逸闻言不禁一惊。
温不天这个名字他还是从马东阳那里知道的,要说此人可是大有来头。
“难道你以为我会随便找个人做爹吗?”
听温不二这话,看来所说不假,罗逸没想到竟在这里能遇上温不天的后人,只是那位老爷子早已归西。
温不二的确是温不天的后人,而且还是独苗,罗逸听马东阳说那老家伙六十多岁才有后,差点就断子绝孙。
要说这温家一脉可是大有来头,五代时期曾出过一位盗墓狂人,在他手里关中地区唐皇陵无一幸免,此人就是史上赫赫有名的盗墓头子,温韬。
温韬为什么总对唐皇陵情有独钟,这还往前查两百年,他有个老祖宗名叫温不劫。
有一次,李世民请袁天罡和李世民推算大唐国运,吃饭的空档,袁天罡突然冒出个举贤的念头,说此人能推测别人的心理,只要对视一眼就能看穿对方心思。
李世民一听说竟有如此奇人,赶忙让袁天罡引荐,结果一试果然奇准。
他当时虽拍手叫好,其实已动了杀心,要是皇帝的心思轻易就被人看穿那还了得。
酒局过后,李淳风对袁天罡此举大为不满,明知温不劫有血光之灾,居然还这么做。
袁天罡的解释更是玄乎,他说自己推算过此人后世子孙一旦有所成必会盗掘唐皇陵,要是李世民对他好点,也许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没料到竟是这个结果。
温不劫大难不死,侥幸逃出生天,两百年后,他的后世子孙温韬横空出世,所以唐皇陵遭此劫难早已在袁天罡预料之中。
于是温韬的盗墓本事代代相传,如今除了乾陵,唐皇陵都已被他这一窝盗绝,即便如此凡是唐朝将相王侯的墓依然没有放过。
传到温不天这一代几乎无唐朝墓可盗,而温不二那种永不言弃的精神,始终是狗改不了****的毛病。
不过他这一脉除了唐朝的墓,其它任何墓即便里面有再多的宝贝也不去碰。
至于这次温不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乾城还不得而知。
温不二今年已经五十有一,但取过三个老婆都没留下一个种,也许是造孽太深,要说他这一脉能传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我素闻温家一脉向来对唐朝的墓情有独钟,温兄这次突然到访乾城,看来是又想大显身手了。”
罗逸毫不客气地说道,对于干这种盗墓的事,温不二向来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听到这话不禁一笑。
这时温不二随手扯下嘴巴上的那捋山羊胡,原来这货还留有后手,看来果然是做贼心虚,不过看上去倒是年轻了不少。
至于罗逸跟这位五十开外的半老头子称兄道弟也不是没有渊源。
灵徒圈里只要不是同门,不论年龄大小都是以兄弟相称,不论辈分。
现在葛道人终于明白这货刚才为什么敢吹这么大的牛皮。
温不天他没听说过,至于这个温不二更是闻所未闻,但温韬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
“实不相瞒,老夫此来正有此意,只是还需从长计议。”温不二说道。
罗逸听到这里不想再刨根问底,知道对方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