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道人的爆料非但没有打动罗逸,反而还把自己拖进了泥潭。
这场劫难面对的可都是非人类,不是邪门妖魔就是恶鬼凶灵,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跟它们斗随时都得把脑袋拴在裤腰上。
自大唐以来,天一门传承一千多年,灵徒之所以代代相传,他们的终极使命就是为了平荡这场未来的劫难。
此时,葛道人的肠子都悔青了,暗骂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这不是没事找抽吗,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张臭嘴呢。
“你真会答应我的要求?”他试探着问道。
“葛兄也算是一条腿迈进灵徒门槛的人,这次要是立下大功,相信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把你拒之门外。”罗逸爽快地回答。
“你说得轻松,可我连你到底有没有师父都不知道,这好像说不过去吧?”
罗逸一听这话心说这个老狐狸果然够狡猾,正好他对这件事也恨想从马东阳那里得到证实,于是随手掏出了手机。
“葛兄我这就给他老人家打电话,你可听仔细了。”
罗逸说完正准备按键,结果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按下免提。
“师父,您还知道有我这个徒弟呀?”
“臭小子别耍贫嘴,这山里信号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师父最近很忙。”
手机里响起马东阳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最近学院里发生了不少事,我差点把小命搭进去,您可倒好全不管我死活。”
罗逸此话一语双关,表面上是在埋怨马东阳,实则旁敲侧击,果不其然马东阳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深知自己徒弟的本事,要说学院里能要他小命的人恐怕还没从娘胎里出生,想到这里便已猜出个大概。
“你在那个月圆之夜出手了?”
马东阳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只是简单的一问却让人感觉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
“我不仅出手了,而且还知道太白经天也出现了,师父这些事您为什么要瞒着我?”
罗逸这一问让马东阳心里一沉,自己这个徒弟聪慧过人,不过却从未传授过天象之术,既然能知道太白经天,不用说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高人。
“你见过其他灵徒?”马东阳继续问道。
“没有,是一位道友告诉我的,看来他说的都是事实。”
罗逸的回答很干脆,马东阳虽然没有直接答复,但现在他确信葛道人没有说谎。
事已至此,马东阳知道再隐瞒下去已经毫无意义,罗逸也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一切都是师父有意安排的。
对于这场劫难,马东阳只是简单解释了下,跟葛道人所述如出一撤。
这场劫难发生在乾城他早已知晓,而且就在今年,不过具体发生在什么时候却无法推算而出。
关于这件事情,马东阳并没有向罗逸透露,不过他知道只要乾城有什么风吹草动,罗逸定会第一时间知道。
身为灵徒对恶鬼邪灵的出现极为敏感,之所以没有透露是不想让罗逸陷得太深。
他的身份万一暴露被其他派别的灵徒盯上,后果不堪设想。
直到天狗吃月、太白经天出现后,他确信祖师爷千年前的预言成为现实,这才给罗逸打来电话。
要说这个电话打得有些晚也怪不得马东阳,因为山里的信号就像女人得了月经不调,说不定哪天回有。
他这么做也是想让罗逸从中得到一定锻炼,虽然风险很大,但要想将来能独当一面这是必须要过得一关。
说到这里,那么会有人问为什么马东阳不亲自出山,却让自己徒弟出来冒险?
当年,袁天罡和李淳风建立天一门目的就是为了荡平这场劫难,还世间太平。
这是千年来历代灵徒的使命,因此天一门选出的每一代掌门都是灵徒中天赋异禀,德高望重的人物。
只有具备这样的能力和威望才能统领这个神秘的门派。
几十年前,天一门突然分崩离析,要说最痛苦、最不甘心的人莫过于马东阳,因为他就是天一门至高无上的掌门人。
想当年他初登掌门时那是何等风光,然而几十年过去往事不堪回首,现在却成了千古罪人。
如今他只是一个隐藏在深山野林的糟老头,之所以不出面也正是因为这个掌门身份。
要说现在这个掌门身份早已没人承认,他甚至怀疑其他派别的弟子连自己祖师爷是谁都已经不知道了。
这就是末代掌门的悲哀,就像清政府的末代皇帝没有地位,没有权威,但在他身上却有件几乎可以让任何人都眼红的东西,就是手中的那幅古图。
那幅古图只有历代掌门才有资格保管,至于其中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也只有天一门高层知道。
如今灾劫已现,所带来的灾难就已经够喝一壶的,但如果此图一旦现世流落出去,恐怕后果更不堪设想。
因此罗逸下山时,马东阳曾再三叮嘱不论发生什么事情绝不能把他的名字和所在地方透露给任何人。
古图上的预言既然已经出现,那些隐世门派定会派出灵徒赶往乾城,这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到时必定会有一场更猛烈的“暴风骤雨”袭来,现在乾城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如今这些门派看上去和平相处,其实都是各怀鬼胎,以己方利益为重,至于祖师爷的遗训估计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事已至此,罗逸也是一脸无奈,因为有葛道人在场,马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