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最后刘越天“烂醉如泥”,被两位侍卫架了出来,小炉子早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这是我家太守送给郡王殿下的撵御,另外你们所住之处在城北,马夫会带你们过去。”
一位侍从对着小炉子说道。
小炉子搀扶着刘越天登上了一辆三马拉乘的马车,车厢非常宽阔,足够一人在里面起身躺卧了。
“痛快……痛快………我刘越天……从没有这么……痛快………酒,我要喝酒………!”
刘越天双手乱舞大声喊着,小炉子这种事情看的多了,当初在长安之中主人几乎每天都要喝的大醉,他也不吭声,任凭刘越天躺在床上大吼。
马车的车夫毫不理会他们,鞭子一挥马车向前方驶去……。
太守府内,刘渊坐在一张方桌前品着茶,长子刘聪站在身侧侍候。
“聪儿,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做大事者,就要行不言于色,怎么能轻易就让人摸透自己心中所想?那梁冀如今权倾朝野,谁也不敢反抗,你可倒好!当着对方的面说梁冀的坏话,如果传到梁冀的耳中,我们可就有麻烦了。”
刘渊埋怨地说道。
“父亲,如今大周已经日落西山,我只要一万军马就能横扫他大周数万大军,梁冀不过是靠着老子的蒙荫而已,有什么本事?我们根本就不用怕他们!”
刘聪有些不服气。
“聪儿,你懂什么?大周日薄西山,这谁都看得出来,周围那七方诸侯哪一个不比我们明白?
他们那么强大却迟迟不敢动手,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这大周现在还是天下共主,无数百姓心中还认可他们,谁也不想担上个扰乱天下的名声,如果此时有谁敢出手杀向长安,不出几天的工夫其他诸侯就会打着勤王的名号群起而攻之,你说,哪一方诸侯能对付其他诸侯的联手?”
刘渊的眼界可比他儿子刘聪高明多了。
“那……那就这么耗着?”
刘聪问道。
“耗?当然不是,这就得看那梁冀的了,他现在搅的大周乌烟瘴气,恐怕要不了多久民变就会大规模发生,到时候各方诸侯就会有所行动,呵呵,那才是天下大乱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就会趁乱而起重新恢复我大匈奴的名声。”
说到这里刘渊双眼放光似乎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对,我匈奴乃是天之种族,岂能置于这大周统治之下,到时候父亲就是开国太祖,必将永留我匈奴史册。”
刘聪听到心花怒放,他老子有四个儿子,而他最受器重,到时候刘渊成为天子,那他就是太子,未来的天下便是他的了。
“聪儿,那刘越天年纪虽小,但却有种让我看不透的感觉,所以你要派人盯住他。”
刘渊若有所思地说道。
“父亲,那个刘越天我看就是个纨绔,喝的烂醉如泥,如此丑态哪有什么郡王样子?而且这一次得罪梁冀,怕是永远不会翻身了,何须如此看重他?”
刘聪不明所以的问道。
“不,当今大周内部一团大乱,但是有一人却是变数,就是汉中王刘彻,此人年纪与你相仿,可见识能力就要比你强出很多了,他拥兵数万,自然不会看到大周灭亡,别看梁冀权利滔天,可却没有什么本领,一旦刘彻感到时机成熟,大兵出动,那梁冀根本无法阻挡只能束手就擒……我十年前曾在长安看过刘彻一次,那时他的年纪跟现在的刘越天相仿,当时他表面上一副纨绔的样子,给我的感觉跟刚才见到刘越天的感觉竟然有些相似。
可谁想到短短几年就成长起来,还被封为亲王驻守在汉中,当然,那时周王刘胜还不糊涂,如果换成现在,就是在出现个刘彻也没用了………不过我们也要对这个刘越天多加小心为妙,为了不得罪梁冀,我把城北那千户最穷的佃农划给了他,哼,那些人就足够他受的了。
不过一些日常的保障还是要提供给他,毕竟他还是个郡王……总之现在是非常时候,不出十年天下必定大乱,那时我也老了,就只能靠你们了,尤其是你,必须要尽快成长起来,要不然到时候即便有了机会我们也无法抓住。”
刘渊满脸期望地望着刘聪说道。
“好,父亲您放心,我必定不辜负您的希望,还有那苻坚,这个家伙就是我扬名立万的第一步,一年之内我必定要将他消灭。”
刘聪自信满满,好似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刘越天躺在马车之上,小炉子在一旁服侍着,马夫则赶着车飞快行驶,很快就到了城北的一个区域,这里居住的大约千户居民,房屋老旧破烂,起码都有数十年的历史,来往的居民也是面有菜色,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补丁摞着补丁,与天水郡中心的那些房屋居民相比,这里的人要贫穷许多。
每一座城市都是如此,有富人自然也有穷人,在天水郡中,富人都是那些军中的将领和拥有产业的商户,这些人无一不是和刘渊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刘渊不是一方诸侯,但刘家数十代在此,整座天水郡其实都是他刘家的产业。
刘越天身为郡王,实际上没权没势,有的只是一千户的奉邑,也就是一千户居民的税收都交给他,他现在到的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封地了,也是天水郡中最穷的地方。
在这片杂乱无章的建筑中,有一个占地数十丈左右的院落,院落里盖着三家瓦房,与外面的房屋相比,这三间瓦房还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