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说了?自认为善良的肖先生……”全策嘴角扬着冷笑,“所以,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区别?我们从来都是一起的,一起冷血,一起冷漠,一起残忍的对待着弱小的他。差别只是谁比谁清醒,谁比谁疯狂罢了。
肖奈哑言,是啊……没有区别。比起全策他是不是更加无情一点。低头俯视这张苍白凄楚的脸庞,他又有什么理由来埋怨全策呢。
……
顺利的让肖奈闭上嘴,全策也收起了先前的表情,拿出手机拨通第一个电话号码,
“许池。你现在马上去别墅。”语气里透着不可抗拒的霸道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
“恩,来了再说。我挂了。”言简意赅的说完。全策似乎没了先前的平静,眉头微蹙,冲着肖奈开口道,
“他死了没,我不想许池过来收尸。”还是那么恶毒。
“死了更好。他死了不就衬你的意。”肖奈也不甘下风。
“那可不一定。”全策说完便一直沈默。望着窗外退后的街灯似乎陷入了冗长的思绪中,也不记得自己在说这句话时是否仍旧带着玩笑还是偶尔……偶尔的真心。
窗外旋转着的,五彩缤纷的物质世界,也是等价交换的,最残酷的也最公平的寒冷人间。
可……这就是事实。那一刻的失控还在胸口翻滚,为什么在那呼之欲出的一瞬间,情绪会全线爆发,全策清楚那种感觉,那是愤怒。从未有过如此清晰到无法狡辩的愤怒。全部的全部只是从他看到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出现恐惧开始。
坐在办公室里,全策思绪犹如桌上的文件凌乱如麻。唯有把自己弄得更忙一点才能掩盖住这突发其然的混乱……
就这样,让一切恢复到原样吧。这世界,原本就建立在假象之上。
……
☆、第十九章 不能说的秘密
【你是不是很想快点离开我的世界?
用力地,认真地想要逃离这个我存在着的空间?】
硕大的床荒凉的可怕,更显得床上的人儿的瘦削,小小的整个陷进柔软的被子里,苍白的脸颊上镶嵌着精致绝伦的五官,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轻颤着,失色的唇瓣轻轻的合着。柔顺的咖啡色发丝乖巧的散在双颊旁,除了那微弱的呼吸,他整个就像个樽精美的瓷娃娃,一触即溃。
许池收拾着药箱,看了看睡着的人,怜惜在眼里浮现。叹了口气,当他接到全策电话时他就大概知道一定是这个人出了什么问题。这三年里,每次全策叫他来都是为了他。每次都是面对病殃殃的他,一次比一次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与他的见面似乎除了在工作上还真的没有别的了。许池的思绪还在继续,全策和肖奈已经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嗅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再一看,倾澈手背上擦着输液管。心头荡起小小的涟漪,开口道,
“弄完了?”
“恩。”轻描淡写的应了声。许池似乎等待着这两个人主动的询问。果然——
“他没事吧。”开口的是肖奈。
“我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许池一边整理着一边说着,“事后就叫我来‘善后’。”
两人当然知道许池的意思,只是谁都没再开口,似乎很有默契的选择沈默。
“策,你不知道他有胃病吗?你还让他喝那么多酒,你怎么不干脆拿qiang毙了他来得痛快点。你不闲烦我都烦了!”
难得许池这么有情绪,肖奈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相似的话似乎几个小时之前自己也对全策说过。看吧,你全策就是给人这么个差到掉渣的形象。
“你笑个屁!肖奈!你是雕塑吗?你不知道阻止吗?他疯了你也跟着疯?!”
被许池一顿呵斥肖奈也不敢笑了,恨恨的瞪了一眼一旁沈默的全策。他倒是很听话话竟然没有回驳许池的话。难不成这家伙终于是良心发现了。
对于面前这两个人许池实在是有太多的抱怨,就当是为了床上那个可怜巴巴的小东西好了,他觉得绝对有必要告诉他们这事态的严重性,指着全策,天知道这是这么多年来全策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
“拖你的福他今天是差点胃穿孔。加上受了凉,感冒一直拖到现在才导致的高烧不退。再来他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和脱水,我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对他的,拜托你,要把人带到你这里好歹给人家吃点好的,你以为他是机器人还是什么,经得起你这样整。”一向温和的许池叽里咕噜的吐出一大堆指责,甚至连从来没用的‘整’这个粗俗字眼都用上了,让旁边的肖奈瞠目结舌,暗自佩服得厉害。
“我没有。”全策愣了愣,才吐出这几个字来。
“你没有什么?你没有虐待他?鬼都不相信!我再告诉你一次,他不是你,他没你那么好的精神力和体力,你要不就一次性了结,不然……就对他好点。如果血糖一直那么低,你就等着收尸吧!”最后一句话,许池语气郑重像是一场托付。
“……”
难得全策这么安静得听完别人的话,肖奈觉得今天还真是特别。心头还在小小的暗爽,就被许池指着鼻子训斥起来,
“还有你,你没事就劝劝这个心里严重偏差的家伙。”
狂点头,肖奈完全赞成许池对全策的评价“心理严重偏差”,呵呵。非常恰当的评价。
说完一大堆叮嘱,许池叹了一口气,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做的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