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料,天枫十四郎托孤身亡之后,李琦竟有了自己的组织,并教唆无花夺取掌门权力,日□□无花练功。”
“无花自由被天峰大师养大,待天峰大师如亲生父亲一般,但石观音却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左右为难,于是只好拖下去,最终只说自己会是掌门。”
“但天峰大师却不愿意用掌门之位限制了无花,无花在佛法上很有悟性,不该被门派里的俗务打扰的。”
“石观音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呢?她让无花给天峰大师下毒,无花不肯,于是……”南宫灵不再说下去,而后面的事情楚留香和胡铁花也就清楚了。
“他奶奶的!”胡铁花一拍桌子,十分愤怒,“这女人也太歹毒了,老虎还不吃自己的孩子呢,他居然给自己的儿子下毒?”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楚留香心中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如此大的厌恶,但他同时对于南宫灵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无花的隐秘而心中产生了一丝微妙的不悦,“是他告诉你的?”
“……是。”南宫灵不知如何解释,只顺着楚留香的话应下来。
他不肯告诉自己,却告诉了南宫灵?莫非自己竟然比不过南宫灵吗?难道自己还不能得到他的信任吗?也对,他和南宫灵似乎相识多年,怎么会是自己认识他区区几天就可以超越的?
楚留香沉默下来,南宫灵心虚之下并没有看到楚留香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而胡铁花则是大大咧咧,根本没有察觉到楚留香微妙的心理。
“你很担心无花?”楚留香意味不明地问道。
“我当然担心他,他可是我的……兄弟!”南宫灵差点将刻意隐瞒下的实情说出,而其中的停顿被此时十分敏感的楚留香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为什么迟疑了?莫非南宫灵存了同自己一样的心思?楚留香心中的想法一闪而逝,随即在心中狠狠谴责自己,自己是疯了吗?难道自己要怀疑每一个真心待无花的朋友不成?
“早些休息吧!”楚留香心中有些压抑,他悄悄地吐出一口气,转身回了房间,留下胡铁花和南宫灵面面相觑。
“老臭虫这是怎么了?”胡铁花撇撇嘴,嘟囔道,心中却没有细想,反正那家伙的心思自己一向不太能全部明白。
“那就早点睡吧!”胡铁花灌了一口酒,摇摇摆摆地出去了,也不知是不是醉了。
雁蝶双翼,大漠蹁跹
“相公,该吃药了。”红衣女子拿了一包白色的药粉递给脸色有些苍白双手紧握暴起青筋的男人,若不是这药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当真要以为这是女子极为担忧男子了。
无花看着长孙红拿来的药,虽然身体极为不舒服,可对于这药却是面露厌恶,他太清楚这药的作用了,但却不能拒绝。
接过药倒在嘴里连水也不喝便吞了下去,无花有些颤抖的手渐渐平稳了下来。恐怕此时自己的药瘾已然不轻了吧,想必之后断药一定会极为难受。
但无花不在意这些,他更想知道此时南宫灵到底怎么样了。
“你想离开吗?”他问长孙红,神情平淡,好似说出的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话。
“相公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长孙红看着无花的眼神,竟然无法说出后面的话来,她将头转过一边,咬咬下唇,“我怎么会想离开呢?既然你喝了药,我就先走了,娘娘还会叫我办事的。”
无花看着长孙红离开的背影,不在意的笑了笑。娘,你这是何必呢?没有人是自愿陪着你的,这样你就会高兴吗?可惜……你高兴不了多久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为了这个女人留在这里整整七年,她哪里比高亚男好了?”楚留香眼里带着笑意,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幕有些忍俊不禁。
“我怎么会想到她居然这么聪明,知道我就是喜欢她不睬我的样子呢?”胡铁花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有些后怕,生怕那酒铺的老板娘追上来。
“女人总是了解男人的,那老板娘可能一辈子都在等你这样的人上钩!”南宫灵也说道,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有些发笑。
“我可再不敢招惹女人了!”胡铁花笑笑,谁知道他故意夸张的样子是不是希望冲淡两人的担忧呢?
“你该不是就想这样就去大漠深处吧?”胡铁花看着此时前行的路线,皱了皱眉,“我知道你们非去不可,但像这样毫无准备,在分不清方向的大漠中兜兜转转,不出七天就要渴死,别说救人了!”
“我怎么不知道呢?”楚留香默然片刻,苦笑道:“只是我怕……我怕时间来不及,无花万一撑不下去可怎么办?南宫灵去过那里,起码还是有希望的。”
“我……没有把握。”南宫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也无法在大漠中找到方向的事实,“石观音的药只是会让无花难受,倒是暂时并不会危及他的性命,也许……我们可以准备一天。”
“……”楚留香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可我却等不及了。”
南宫灵感动于楚留香的焦急,暗想他待哥哥果然是一片赤诚,也许自己不该怀疑若是楚留香知道哥哥的身份会与他为敌,没有必要隐瞒自己和哥哥的关系,准备关键时刻出手救他一番,是自己狭隘了。
可他却不知道楚留香此时心中所想,楚留香一向不是一个看不清自己的人,混迹风月的他并不是不知道男人和男人的事,初时只是没想明白罢了。
自己满心满眼都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