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明天就要走了吧?那别浪费时间,不如现在……」
「别闹了……早上你还玩不够啊?」余子谦看了看时钟,还不到晚上八点。「我还有东西要收,一边去。」
挥手赶人後,余子谦到阳台点了根菸。
就要告别这短暂的、看似同居的日子,居然都快开始怀念了……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其实吧,打副钥匙哪会上花多少时间,他却把身上唯一的钥匙给了展克翔,这是否表示他对这个人仍存有些许期待?
余子谦说不上来,也拒绝思考。
远距离是大杀手,他早就体会过了。曾经青春懵懂,换个环境就像走进两个世界,区区一小时车程开出的鸿沟也能比庭院深深还深,那时都撑不下去了,何况这次要分开将近一年。
他不认为展克翔所谓的”我会等你”是种保证,顶多只算是条薄弱的约束,想束住两个暂无归属的人。但束著又如何?这世上有多少感情抵不住长远思念,於是转向身边找寻安慰?
看著办吧。
展克翔,咱们姑且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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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大清早的没什麽人潮,只有售票窗口稀稀落落几个人影。余子谦望著时刻表,搜寻往高雄的车班。
母亲再婚後,就搬到高雄和现任丈夫住了,据说还养了个新弟弟。余子谦几年来和父母的联络很少,除了每年过年、生日外,几乎不会见面。生活费是直接汇入户头,就算有多馀花用余子谦也自己会打工补贴,一个人住久了,实在想不到什麽特别的理由去找他们。
不过,好歹他念完书了、即将入伍的消息还是该告知一下。
父亲因为工作人不在国内,於是他前往高雄拜访母亲。
手机响起,余子谦纳闷著这种时间有谁会打来,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他皱起了眉。
”love小翔”。这什麽鬼?
「喂?」
「谦……你好狠的心,自己一个人一大早就走了,也不叫我,你知道醒来时只剩整间空屋这感觉有多糟吗……」
「我都没因为昨晚的事找你算帐了,你还有脸打电话来?」余子谦不悦。「还有,你偷动了我的手机吧?这什麽见鬼的来电名称?」
揉了揉微微发酸的侧腰,只能说失策,守了几天的防线居然会在出发前一晚被攻破,亏他之前忍了那麽久……
「嗯?你说love小翔吗?那是提醒你别忘了我啊!你原先只打“姓展的”,很伤感情欸……」
「谁和你有什麽感情……」鬼扯的同时仍搜寻著时刻表,余子谦眼睛一亮,发现一班往高雄的车次。「我要去买票了,你记得要倒垃圾、每星期拖一次地……不说了,掰。」
「啊,等等……」
「嗯?」
「真的……不要我去送你?」
「不必了,睡到死吧你。」几天共同生活下来,他知道展克翔起得晚,现在这时间他只怕还没睡饱。
「好吧……掰,你休假了记得要回来喔。」
「再说。」直接收了线,余子谦望著手机,犹豫该不该把展克翔取的幼稚腻称改回来。
发了会呆,他默默将手机收回口袋。
算了,随你高兴吧。余子谦到窗口买了车票,走过月台,把复杂的心结打包留下,告别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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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克翔把带回来的玩具从木箱里取出,一一放进余子谦房里。
难得地,他从一早醒来就不再想睡,随便吃过东西就开始整理起这堆东西,左挪右动一直忙到下午。
凭著模糊的印象摆放,他依稀记得加菲猫是挂在台灯上的,几只唐老鸭放在床头、粉红猫和皮卡丘在书桌……不过当年余子谦是有多爱看神奇宝贝啊,居然连同一只的进化前後和各种型态都收了全套……
有些感觉不对的,便换个位置重新再排。
嗯,有一次和余子谦做爱时撞到书柜,上面掉下来两个绒毛玩偶。展克翔跨上椅子爬高、放上。
还有一次他们在床上打闹,余子谦抓起枕头丢他没丢中,却弄倒一堆书架上的小模型。展克翔摆上过时的阿达一族全家人。
擦了擦已经搬空的书架,抓起几个模型排上去。
以前余子谦会定期更换玩具的摆放队型和位置,所以展克翔也打算每隔一阵子就来重新布局一下。还有很多忘了该放在哪的玩偶、套卡,他都一一找了适合的地点安置好。
倒出剩下的零星物件,展克翔犹豫著要怎麽处理自己带来的木箱。这是捡回玩具那天临时买来装的,丢了好有像有点可惜,也不知以後用不用得著。
他忽然想起余子谦提到过堆放行李杂物的仓库间,於是抱起木箱,往以前的客房走去。
开了灯,房里堆了几个大纸箱和大量黑色塑胶圾垃袋,有的装书、有的是碗盘厨具,还有些没在用的旧家电。
展克翔随便打开一个离自己最近、看起来最不脏的大纸箱,正要把手上的木箱丢进去,却发现纸箱里一堆小杂物中躺著枚眼熟的东西。
这是个一脸无辜的粉红猫娃娃吊饰。在台北戏剧性重逢的隔天,速食店里,他塞给余子谦的东西。
展克翔觉得胸口抽了一下,眼眶有点热,却又无法理解。原来他始终住在余子谦不经意的思念片段里,怎麽会觉得自己没被爱过?
但是余子谦,你既然肯留著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为什麽独独不愿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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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谦出发的前一晚,他否决了展克翔签定房屋租约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