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云老祖被压制在毕庸关已近百年。
百年之中,魔宗大盛,隐在暗处的魔修武修各路杂修尽数倾巢而出,再不是剑宗与神宗天下。除了几宗之间偶有擦火,也并未有太多交集。
魔宗修行不似剑宗清苦,也不似神宗禁欲,进益又快于武修,仍有人前仆后继入魔修一途。可魔宗修者到底不多,心魔吞噬,神台不明,轻易就可能陨落。现在流火岛上也不过区区不足百人,比起神宗剑宗甚至是武宗都相去甚远。
天下要杀我者不计其数,尤其景玄宗与青门山,更是恨不得将流火岛众魔修斩尽杀绝。若有魔修弟子外出被伏,我也只叫他们尽管大开杀戒,不必手下留情。谁说修个剑宗神宗就是什么好东西,斯文败类衣冠qín_shòu不胜枚举。那藏云老道不就是其中之一,可笑那些自诩正道者还将他奉为伏魔老祖,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想到藏云老道,我兴致又起,挥退左右,独自见我未过门的好表嫂,曾经景玄宗的大师姐,藏云老道的曾外孙女——李芷云。
李芷云见开门是我,一个茶碗就朝我面门砸来。我随手接住,在手中掂量几番,笑道:“好表嫂,又这么大火气。就里的东西都是偷来抢来,你也别这么糟蹋。”
李芷云灵息被封,被我软禁里,这些年做我人质。只要青门山和景玄宗还披着名门正道的皮,就不可能舍了她的性命真来攻打流火岛。更何况我那迂腐表哥在李芷云被掳走后,坚持要等她,多年来不管他人眼光,只说李芷云是他未婚妻,真是不知伤透多少正道女修的心。
李芷云红着眼:“你给我滚出去!否则我死给你看!”
我摸摸鼻子,这些年她寻死觅活不知多少回,哪回死成了?但我哪敢把这话说出来,只舔着脸上前搂住她肩膀:“好表嫂,别生气了,可是嫌我这几天没来看你?我只是去趟沈家,带回我原先两个小妾。”
谁知我不说还好,一说完,李芷云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挥开我手:“拿开你的脏手!谁准你碰我!”
这都快百年了,怎么火爆脾气一年更胜一年。
“好表嫂,小心肝,你是吃醋了?其实那两个小妾我早就没了感情,她们也不知偷过多少回人了,你也知道我名声不好,看她们在沈家凄惨总有我的关系,我才想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回来就要将她们许给手下两个光棍。”
李芷云又是反手打我一巴掌,美眸含泪,似是被我气得不轻:“混蛋!放手!”
我也不躲,挨了一巴掌,哎呦哎呦叫疼。
她愣了一愣,似没想到真这么轻易就打到我,也有些怔忡,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由好笑,捏着她下巴又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看着她眼睛笑道:“好表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么多年我都偷不着你,哪会轻易就不要你了?”
李芷云芙面忽浮起一抹淡红,可眼中仍是泪意连连,狠狠推我一把:“你这混蛋!滚开!滚开!”
我只紧紧搂着她那肯真松手。我这沈家大宅脂粉堆里长大,初成年母亲就给了我两个极厉害的侍妾,女人那些小性子我哪会不懂,可也只能陪着她做戏。
“好表嫂,好表嫂,别生气啦,你再生气就再打我两下消消气好不好?”说着又在她桃腮偷香,她假把式捶打几下也只似挠痒痒。
我搂住她腰,坐在桌旁,将她抱到腿上,吐息轻拂她耳根:“好芷云,这么多年你不会心里还是我那呆表哥吧?你和我说说他到底哪里好,你就看不上我非要他?”
李芷云又是挣扎几下被我按住,粉面带着微红,娇艳非常,狠狠瞪我一眼,嘴还是那么厉害:“你怎么能同师兄比!我是瞎了才能看上你!”
我轻笑出声,又在她腰上抚摸几下:“你是个铁石心肠?这么多年还捂不化你的心?你说说这么些年我对你如何?若真要强你你还能守到今日?”
李芷云羞怒道:“你、你莫要胡说!我抵死也不会从你。”
“好好好,你说不从就不从。”说完又埋在她发间轻嗅,一阵淡淡芬芳,“好嫂嫂你换了新皂子,是不是我给你买的桃花那个,真是好闻,香死我了。”
李芷云又是桃腮酡红,又羞又恼,狠狠捶打几番把我哄了出去。
我笑着哄道:“好嫂嫂我出去就是,别打了别打了。”
李芷云跺着脚将门关上。
我望着紧闭房门,笑意缓缓褪去。
“他还在外面?”
“是,说若不将人交出来就血洗流火岛。”平林语气沉沉,眸中杀意尽现,“景玄宗此番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若他们真要硬攻,吾等必誓死效忠宗主!”
说着,半跪下身。
我捏捏眉心:“起来吧,不过是阵前声势,你们就如此严阵以待,岂不叫他们看轻。任他们放话出去,我自有对策。”
“是,宗主。”
我望着流火岛上空烟云流火,冷笑一声,转过身去。
景玄宗已在流火岛西境逡巡多日,想入燃犀宫而多日不得。流火岛荒瘠,他们多日不得补给,早就强弩之末,继续耗下去,自会不战而退。
我那好表哥萧轲这些年为了他的未婚妻李芷云不知多少次来流火岛挑衅,我这个沈家败类又是他表弟,杀了他那么多同门,还掳走了他未婚妻,他自然要给李家和景玄宗一个交代。他这种名门弟子当然与我这浪荡魔修势不两立。
我独自月下饮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