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北地已经有一半地方降下雪子,但是紧张的气氛却随着各路大军的开拔而热烈到极致。
三天后,沈白抵达辽东都护府当日,汴京的明堂,又是一场廷议开始。
“禀陛下,悠扬侯浩荡而行,大军至大名府城内阅兵,如此张扬实在不妥,岂不闻兵者诡道也。上将行军,变幻莫测,哪有还没到,就把行踪露出来的呢,岂不是要告诉全天下,狼来了要防备吗?”明堂上言官参沈白到。
宇文拓眼神看看慎亲王宇文烨,后者竟然学越王老神在在似得,微闭着眼睛,根本不拿正眼看跪着的言官。
而万金侯更好,正在揉自己的肥耳垂。
黄即庵到盐铁转运使任了个好职位,虽然只有五品,却是权力不小,黄六七心满意足,自然心里更加记得当日沈白为自己家争爵的情谊。
大兵未到,就参将帅,连他一个生意人都没那么傻。
果然宇文拓看不出什么名堂,也觉得有点无趣,连许进也跑了,早知道也封他个爵位,让他坐着,看着他和言官们吵吵也好。
宇文拓第一次有一种坐在龙椅很无聊的感觉。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竟已放权,就不会干预。”宇文拓不温不火的说到。
“可是陛下,如此疏忽,犯兵家之大忌,若是有失,天下不安啊!”跪着的言官一副忧国忧民,几乎老泪纵横的说到。
子寰这才挑起眼睛看看他,旋即又鄙视的闭上。
这个当然被宇文拓和半朝文武看着眼里,宇文拓心里暗叹,子寰现在倒是好悠闲,干脆鄙视起他的大臣来了。
虽然心里不定在骂沈白给子寰洗了什么脑,但还是公正的训到。
“还没打仗,你就在这里乌鸦嘴,什么有失,西北疏忽,你们开始怎么没有先知先觉呢?朕在这里把话挑明,西北还有辽东,朕都给一年时间,一年不定,去的人就都别回来了,你们。”宇文拓手指指下面:“你们这些马后炮,也洗干净脑袋,准备殉国。”
群臣立即一起起身:“陛下息怒。”
“哼!”宇文拓冷哼道,拂袖而去。
满朝文武退去,留下还在哆嗦的言官。
“辽东永固”四个大字,出现在高大的城墙之上。
辽东都护府,城墙上旌旗飘扬,巨大的城门吊桥放下。
三声铁炮响后,三万大军鱼贯而出,在城外列阵欢迎辽东都护府大都督,悠扬侯沈白驾到。
这里地形已经一马平川,巨大的空地平原比比皆是,同时也是大军团会战的绝佳位置。
辽东都护府镇守使季远的胡须被风霜染白了一半,骑在马上遥看远方,心里十分激动,今天他的女婿女儿都会回来,这让他牵挂的心吊了起来。
地平线上,一骑先至,高高飘扬的沈字大旗,表明了身份。
“准备。”季远喝到,全军将士举起兵器,立正致礼。
地平线上的一骑却没有动,正在军士们疑惑的时候,城墙上的军士所有军号同时吹响,意味着禁军已到。
地平线上一条直线的骑兵浩荡而来,如同一下出现的机械军团一样,层层叠叠,浩浩荡荡,声势巨大,马蹄声不绝于耳,各式旌旗整齐有序的引领各自骑兵前行。
“禁军在外的阵势,果然好威武。”季远和身边的诸位将领们一起说到。
“呜呜!”骑兵队伍里的牛角号不停的出响,排山倒海而来的骑兵层层压来,尘土飞扬之间不见头尾。
“不是说就来两万吗?怎么这么浩大的声势,莫非有诈?全军戒备。”季远手势一挥,城内战鼓齐响,震天震地之间□□手准备完毕。
在一片紧张的气氛里,来到的骑兵由中间开始左右分开,一队双骑同举仪仗而出,最前面的三个长条旗帜,“辽东都护府大都督”、“钦封辽东大名路行军总管”,“奉天显应悠扬侯”的旗帜在最中间。
旗帜队伍后面,是五面五色军旗,再后面一员大将金盔金甲一马当先,身后是二十几位威风凛凛的将领跟随。
一字排开的骑兵在距离五十步的位置全部停下,中间的骑兵队继续前行。
前面打旗的骑兵自动分开,护旗骑兵也左右散开。
季远露出欣慰的笑容,因为最前面那个金盔金甲一品战将甲胄的不正是自己的女婿贾世清吗?
两排小将左右散开,沈白的车架停下。“
“恭迎大都督,大都督威武!”三万将士一齐跪倒,辽东巨大的历史帷幕由此刻开始拉起。
而在百里外的契丹辽东征讨大帐,一场围绕沈白的议论正在全面开展,如火如荼。
第58章 人不可貌相
一个巨大的帐篷建在由矮木桩堆砌围好的平台之上,木头之内平台之下是压得严严实实的土层。
这样建在高平台的帐篷即显示了身份,突出了大帐的地位,也能够隔绝潮湿和雨水。
巨大的地毯之上,是烧得火热的火盆。
大帐的顶部,一个金狼仰面望天,摆出一副长啸的样子。
大帐地毯之上的火盆上架着的烤羊肉兹兹作响,羊油滴在炭火上发出浓烈的香味。
“那个小白脸皇帝派来了什么羊侯,叫什么来着?”坐在帐首的契丹北院大王领辽东征讨大元帅耶律豪手里拿着一把刀,等着下人割羊肉上来。
“他的小舅子,叫悠扬侯。”下首左边第一个位置的年轻将领替他说到。
“啊,对,三路增兵,还是这样的天气。看来小皇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