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黄即庵高兴的拱拱手:“多亏了沈侯爷,我们黄家才有今天啊!”
沈白摇摇头:“黄家正是不贪,没有去发国难财,才有的今天,沈白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黄即庵对沈白和许进心存感激,他父亲在朝廷当了侯爷以后对国家事情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对沈家的未来也更加肯定。
沈白路上的朋友都在压宝三皇子宇文安,小安安年纪虽小,但是已经牵动多方。
“西北现在怎么一个情况?”黄家负责全部战略物资转运,对军情知道的更多,所以沈白问到。
“哼哼!”黄即庵笑笑:“祁百里可不好过,现在对我们写信都是低声下气的。西北荒凉,取暖的黑石煤炭都要想办法转运才够,木炭就别想了。何况他们和辽东形势还不一样,辽东连胜数场,缴获也多。他们西北之前丢了六州,大后方的西平府和西凉府成了前线,之前丢的城池里一起丢的物资无数,整个西北都护府都紧巴巴的过日子呢!”
沈白点点头:“这是自作自受。”
秦玉看看沈白:“四弟见识超卓,看看西北的事情要怎么办才能破局呢?”
沈白笑笑:“和辽东一样,要和党项讲和。”
“讲和,党项肯吗?”黄即庵不解的问。
“你们不知道,我们的西北都护府之前太过逼人,党项故土全失,才会如此反扑,其实回鹘也是看着党项人头疼啊,不收留怕我们打过去,收留了又怕人家喧宾夺主。我们如果把西北一半给党项,那他们和回鹘还有契丹的矛盾就来了。”
“可党项人得了一半土地后,会不会继续和我们打呢?”黄即庵不解的问。
“得打啊,和我在辽东一样,先打几场,让对手知道我们国力强盛,打不垮灭不了,他们只有乖乖的讲和!”
“沈侯爷高见!”黄即庵佩服的说到。
次日早朝后,沈白准时入宫觐见。
宇文拓坐在南书房给他安了个位置在对面,汪公公送来杯红茶后退出去,并带上中间的门。
除了舒昱在宇文拓身旁,没有留下其他人服侍。
“怎么看待耶律安其啊?”宇文拓端着茶盏,室内的地龙很暖,房间窗台上的植物依然很绿,丝毫不像冬天一样。
沈白想了想:“没有打过交道,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眼见为实,其他的所谓传言臣一概不相信。”
“喔?那你说说萧起此人吧,他现在是新的北院大王,也是萧部的副首领。”宇文拓把玩着龙书案上的紫翡紫竹镇纸。
“算是号人物,打仗也非同一般,足够狡诈!”
“怎么讲?”
“燕山决战,他有机会宰了我,但是他却没这么做。”沈白虚虚实实的回答。
“为什么?”宇文拓露出不解的表情:“你杀了耶律豪,他杀了你,不是在契丹成了英雄吗?”
沈白仰仰头:“杀了我,辽东军会直扑中都。在我战死,辽东军死战的前提下他能带走多少人马回防中都是个未知之数,或许在路上就被高丽和女真的联军围剿了。
如果在上京和南院大军来之前他没守住,他就和之前朝廷担忧的我一样,怕我守不住城池,造成巨大的漏洞。”
这是之前宇文拓担心过的事情,但是换到沈白亲口说出来,听的人自然别有味道。
宇文拓又端起茶杯,轻轻的晃了晃茶盖,脸上露出不带表情的敷衍微笑。
“不杀你,他回防中都,一样是守住了城池,还能够顺理成章的当上北院大王,的确是高明。”宇文拓盖上杯盖,一口茶没喝的放下茶杯,手指在茶盖上轻轻的转圈,老实说,他的手指非常的修长白晳,很好看。
“可是?”转着茶盖的宇文拓继续问到:“他怎么有把握你不会继续扩大战果,进攻中都呢?”
沈白身子向前靠,双手压在桌子上:“他,赌我打不下中都。”
“有趣,和阿白议论政治的确是有趣。”宇文拓轻笑的说到:“看来,以后为‘将’者好选,为‘帅’者都得学学猜测对手才行。”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本来也没有错误,但是完全凭借这些来臆断自己的对手,一旦对手变阵,那就是玩命了,而且是拿所有将士的命开玩笑。”沈白中肯的说到。
“很好,朕原本以为你太过自信,知道进退才是好事!”宇文拓点点头说到。
“所以臣尽量只是在战略上做好提前铺垫,如同下棋一样,布好棋路,在关键时刻随时可以应对。两军对阵,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宇文拓点点头,心道这就是国家大战略所要求的。
“那杭家造船的事情?”沈白对自己在汴京可以呆的时间有觉悟,所以抓紧时间把事情谈好。
“可以,授权他们为天家打船,你再组织安排出民间对外的远洋海船队伍来,而且还要组织有力的民间武装商船,开启对外的海上贸易。”宇文拓一挥手给了沈白巨大的发挥空间。
“多谢陛下信任,辽东赋税可能近几年只能养辽东。”沈白说的并不为过,也深学会宇文拓的路数,先道谢再要东西。
宇文拓笑笑:“辽东本来也就没有赋税,你这么说,朕就免你五年。”
“君无戏言。”沈白心里美滋滋的说到。
“君无戏言!”宇文拓肯定的回到。
“那臣再求陛下一件事情?”沈白趁热打铁的说到。
宇文拓得意的看一眼舒昱,沈白看着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