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下加上之前心中埋怨与不安,顿时一股强烈的杀气散发而出,强烈的气息震碎了他手中黑纸伞。
暴雨连绵不断的落在他纤弱的身体上,湿了黑衣,映出他消瘦的身影。
闪电劈过。他拔出手中长剑,余光瞧见了屋檐之下的浓浓血迹。
原来,这些黑衣人竟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城里,扑捉猎物。
而这猎物又是什么呢?又是谁会在这样的夜里跑出来给人杀?又是谁会在这样的夜里行走在这样的街上?又是谁?值得让这么多人同时动手?而这些黑衣人又是谁?他们又为何要选择在这安宁繁荣的大街上杀人?他们既然有能力将人在这样的夜里约出,又为何要约在这引人注目的大街之上?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大家鱼死网破谁也活不了?越晨不知,他不知这些人是谁?也不知他们追杀的人是谁?更不知这些人如此大胆究竟为何?他只知,一股担心,一股危险气息在向自己靠近。
那残留在地上的血液让他的心震住了,不知道是雨水打湿了眼睛还是泪水溢出了眼眶,他只知道他的视线模糊了。眼睛痛了。
在那血迹的尽头处,他看见了一块白色衣袂。那衣袂上有着浅浅的龙痕图案。映着雨水透露而出,泛着点点星光,在夜色中特别刺眼。
“景皓……”越晨念出了这个名,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在此。他只知道,他受伤了。快要死了。
“来者何人?”那手握长剑的人厉声问道,尖利的语气夹合于暴雨声中显得特别的凌厉可怕。
越晨冷道:“是你的剑伤了他?”如果他没记错,就是这把剑。在这数十人中,只有这人用剑。而且他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挪动半分。一直宛如石雕般站在那里。
“你是来救他的,还是来为他报仇的?”那人的语气更加凌厉阴深,越晨向前走了一步。
目光看着那即将被雨水冲散的血液,还有那已从角落里狼狈爬起的男人,越晨冷道:“我是来报仇的也是来救他的。”长剑一闪而过,剑气堪比闪电般快速耀眼,那站立于长街中央的黑衣人将剑一横,硬接了越晨一剑。越晨并没有借势继续攻击,身形一闪,闪至宣景皓身边,将其扶起。
宣景皓道:“你怎么来了?”哪怕此刻他很想叫他走,很想对他说这里危险,可他依然没有将此话说出口。至少两人还是在一起的,若是今日不幸死于此处,至少两人还是死在一起的。他不否认自己很自私,自私到死也要跟他一起,死也要他陪着自己。
越晨沉默了会儿道:“刀光剑影太耀眼了,晃得睡不着,便来看看。”冷漠而无情的声音仿佛来此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宣景皓心里一寒,道:“那你大可不来,待他们杀了我自然会离去,你自然可以睡上个安稳觉。”
越晨咬了咬牙,血腥味萦绕在舌尖。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心底深处在告诉自己,远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只会让自己心痛,让自己生不如死。可他的身体又容不得心来控制。他想要留下,来保护他,可他又不希望自己不负一切的爱着他。因为,爱上这样的人太累了。爱的太深,恨得也太深,痛的更深。
“保护陛下是臣下的责任,围剿叛离,是臣的职责。”越晨亦是咬牙道。他不想在呆在他身边了,哪怕只是一霎,可他也不想离开,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时间。
越晨纵身跃上二楼,单手一挥,闪电闪过,带毒银针与闪电同速而出,纷纷钉在二楼弓箭手的死穴之处,银针入体,轻微的疼痛对于常年习武的人来所并不算疼。只觉像是被蚂蚁叮咬一般,而当毒性蔓延全身之时,却是如同蚂蚁叮咬着全身一般,在人毫无警惕的情况下痛苦的死去。
这种死法,快过了任何一种死法。它快速到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的面部反应就咽气而死。
身体倒地的声音淹没于雷声与暴雨声中,让人毫不察觉。越晨紧握长剑,不要命了般的向那用剑的黑衣人杀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是要杀了那个伤了宣景皓的黑衣人,还是要杀了这叛离之人,总之,就是要杀了这些人。来守护那个人的平安。
☆、第十四章:以后我们不吵了好吗?
那黑衣人招架不住越晨不要命了般的攻势,一开始那黑衣人还可攻守自若,现在他却只能守不能攻。任由越晨一点一点的逼近。
直到越晨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黑衣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如同木偶般站立着,那是一种认输的表现。
越晨的剑向那黑衣人咽喉里深入了一寸。闪电划破黑夜,看着那黑衣人咽喉处的血液顺着剑身流下,又被雨水冲走。
与黑衣人一路的人已有两三人接着向越晨攻来,另几人向宣景皓杀去。越晨毫不着急。只是轻点脚尖,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宣景皓身边。
远远的距离,越晨远远地对那黑衣人露出一抹冷笑。那黑衣人眼中亦闪过一丝光彩。
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彼此的眼神里夹带着的是什么。
越晨搀扶着受伤的宣景皓道:“不易恋战,由他们去吧,天下想要刺帝的人多不甚数,臣下也杀不尽,何况臣下手中长剑还未取过人的性命,我不希望它变得与我一样肮脏。”
宣景皓听着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全身骨头也一阵酥软,越晨的这句话,比往日的任何伤,任何话任何经历都让人生痛。痛的让人麻木,痛的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