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孟不想与胡靳武在这件事上争执,只是按捺道:“这件事,我不能同意。”
胡靳武见秦孟还不松口,老神在在地一笑,又道:“你们两个都是男人,现在这样算什么。宁远一时被人迷了心窍,以后总会醒悟过来。再说你父母只怕也不想看到自己儿子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
“胡叔叔,”秦孟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他,“这都是我和宁远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不劳你费心!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不劳我费心?”胡靳武突然一掌拍在桌上站了起来,指着秦孟的鼻子骂道:“我看你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你惹下的烂摊子,要宁远给你收拾,要我来给你们两个小子擦屁|股!”
原本胡靳武以为胡宁远和秦孟两人不会长久,也就随他去了。可如今眼看着胡宁远为了秦孟再三犯险,越陷越深,他越发觉得自己不该让胡宁远这样继续下去。否则,他们叔侄两个恐怕会越走越远。
胡宁远失踪这件事,胡靳武一旦得到消息后,就立刻与a市那边联系,早已确定胡宁远的安全。
苟家虽有些势力,可这半年来不断遭受重创,早就不如从前了,又哪有胡靳武这般消息灵通。他只用了一单生意为代价,就与a市那边的老大达成了协议,势必要将胡宁远安全送回,并让胆大包天的苟家人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胡宁远知道了他们的协议,一方面对苟家居然敢暗算他怀恨在心,另一方更是想直接解决这个后顾之忧,再加上从良太久有些手痒,所以没有及时回x市,而是积极地参与到了这次打击报复活动中。这才给了胡靳武与秦孟坐下来谈判的机会。
可秦孟并不知道这些,他还在为胡宁远的安危深深地担忧着。他更是自责,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拦住他。他一直想让胡宁远离胡靳武远一些,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需要靠着胡靳武才能知道胡宁远的情况。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极其无力,也难怪胡靳武如此唾弃他。
此时,一个想法在秦孟脑中一闪而过,他必须要变强!
越是在这个时候,秦孟越是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松口,在这场争夺战中,他绝对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否则,他将溃败千里。他盯着胡靳武的眼睛,与他寸步不让地对视,一字一句地说:“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轻易和宁远分开!父母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好,我会让宁远过上安定的生活,这些我都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委屈他。”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我不需要你的保证,我只要你滚!”一个短促而力量十足的滚字从胡靳武口中爆发而出,足以显示他内心的不耐烦。
胡靳武久居上位,虽平时看上去风度翩翩,可内里还是残酷暴虐的。他如今不再掩饰,刻意显示威严,一喝之下让人胆战心惊。
可秦孟没有在胡靳武这突然的暴怒之下后退,他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胡叔叔,我现在这样对你说,只是尊敬你是宁远的叔叔,是我们的长辈。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要做什么,你都是拦不住的。同样的,宁远想要亲近谁,也不是你说了算!”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话中的意思却十分强硬。就像他的性格一样,表面看上去好像没什么脾气,可一旦触及到底线,他绝对不会向后退半步。
胡靳武被他踩到痛脚,风度尽失,“放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胡说我就让人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
秦孟仰起头,“你大可以这么做,总之我不会让!”
“你不让?”
“不让!”
“好……”胡靳武没想到秦孟不管威逼利诱都是油盐不进,更是暗暗心惊两人的关系竟不知不觉地好到了这个地步,看来这件事,绝不能再姑息!
正在两人寸步不让时,阿忠突然出现,“武爷……”他看了看秦孟,没有继续说话。
胡靳武朝秦孟大手一挥,“你走吧,趁我还没后悔。”胡靳武是想解决他,可绝不是现在。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一定要让宁远彻底地放弃秦孟。
秦孟不知他心中所想,问道:“宁远的事……”
胡靳武颇有气势地瞪他一眼,“宁远是我的侄子,不劳你这个外人费心!”
秦孟虽被他呛住,却也知道胡靳武对胡宁远的关心爱护绝不比自己少。既然他还有心思与自己在这里谈判,那就说明胡宁远没事。想通这层,秦孟的心稍稍放下,可心情却并未变得轻松。他点点头,“那我告辞了。”
离开豪情,秦孟还是回到秦家老宅。秦家二老不知道胡宁远的事,正张罗着做晚饭。秦孟也不想透露太多,只说自己临时有事,所以回来晚了。
好不容易逃脱了秦母的一连串追问,秦孟静静坐在沙发上思前想后,头脑里乱作一团。之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一静下来,眼前竟全是胡宁远的样子。胡宁远高兴的样子,生气的样子,笑的样子,睡着的样子,还有……
他叹一口气,不自觉地双手合十,轻轻抵在唇部,心中只念着一个名字——宁远、宁远、宁远……
坐在一旁看电视的小秦煜见他发呆,一点一点地挪了过来,“叔叔,今天那个坏人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秦孟从混乱的思维中惊醒,露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