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出钱,该寻死的应该是那个严华吧。”羽忘川冷言嘲讽。
秦溯游安慰道:“别急,慢慢说,你叫什么名字。”说完还喂了他一口水。
“我叫张元,”那男人抽泣了一会,继续说道:“我还不出钱,严华要我女儿给他儿子做正房媳妇。”
羽忘川已经不太能理解了:“你死了,这笔账一笔勾销的可能性大呢还是你女儿依旧被抢去给别人做媳妇的可能性大呢?”怎么最近竟碰到傻缺。
“这……”张元愣住。
“这严华显然是比你有钱的,又是让你女儿去做正房,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你没发觉你占了大便宜么?”羽忘川好心开导,除非他女儿国色天香,那严华儿子丑到想回炉重造。
“但是他儿子严炎是个傻缺啊。”张元说道。
还能比你傻缺吗?这话羽忘川没有说出口。看溯游的样子似乎是想管一管这闲事,算了,自己就当哄媳妇吧。
两人送张元回了家,见到他女儿张婷,长相普普通通,还算端正。羽忘川不禁好奇那个严炎是多傻缺了。遂问张元,“那严炎很傻吗?”
“可不是,”张元气愤道,“他是有名的书呆子,碰到什么事就知道报官。”
这好像也不是傻得厉害啊。羽忘川有些不解,等着下文。
“他爹严华是魔教的一个舵主,平日里就是打打杀杀,洗劫洗劫官银,强抢正派的货物什么的,那严炎知道了就去报官,抓了不少他爹的手下,他爹都快被他给气死了。”
“什么魔教就这点出息?”羽忘川好奇点在别处。
“好像叫奈何天。”张元一脸鄙夷道。
喂,你好歹借了别人钱,你有什么资格鄙夷?羽忘川心里忍不住要吐槽下。好吧,这事扯上奈何天,看来是管定了。
严华在湖中钓鱼,湖上起着雾,一叶扁舟从雾中漂了出来,舟上立有一人,带着面具,看不真切。严华警觉的握紧腰间配剑,那面具之人在舟上站如苍柏,极稳,首先开了口:“吾乃福荣仙人,此次前来是来点化于你,你儿子严炎乃上界天神下凡渡劫,不可娶亲。”
只见严华抽出佩剑就刺了过来,“何人装神弄鬼!”
羽忘川没想到这个严华不傻还不迷信,武功也不错,接了几招就觉得被拆穿很没意思,下手也开始发狠,你不受骗,那就打到你服。简单粗暴才是羽忘川的心头好。严华与羽忘川过招,原本沉稳势在必得,渐渐变得惊疑不定。三年前严华回奈何天总舵开会,曾经见过尊主。尊主容貌天上有,地上无,武功也是了得,当年尊主心情好,愿意指点一二,随手就把严华给挑出赐教。当时演练的每一招每一式严华都记得,与此人无异。而且这人虽遮了面容,但是那仙人之气度不作他想。这次尊主来假扮福荣仙人,可是有什么谋划,自己还是配合为好,严华想毕,立马收了招,拱手道:“多谢仙人指点。”
羽忘川打到一半,有点回不过神,不知道那个严华怎么就又当自己是仙人了呢,真是傻缺啊。只得摆摆手,用内力推动小舟一副仙人姿态离去。
严华回到家,就命人去张元那里,解除了张婷与严炎两人婚约。
另一边,秦溯游见到了严炎,长得男生女相。如果说羽忘川也雌雄莫辩,但气质上却是妖娆霸气,不食人间烟火,让人难以捉摸。这严炎看起来就小家碧玉许多了。显然严炎并不傻,只是从小饱读圣贤书,志向是能入朝为官做宰相绞杀各种匪类比如他爹这种魔教。这么远大鸿志只能怪他爹把他培育得太好了,找的教书先生都是刚正不阿的。秦溯游与严炎聊了会,严炎知书达理,聊到张婷时面上一红,说道:“婷儿与我青梅竹马,我们两个很早就私定终身了,只是他爹穷困,又不齿我家做的买卖,我一直未敢提亲。我也想让父亲走正道,最终也是求了父亲,免了婷儿父亲的债务,将婷儿许配于我。”严炎低下头,“我也知道这种乘人之危的做法不妥当,但是我喜欢婷儿,等不了那许久。”秦溯游拍拍严炎肩膀以示安慰。
秦溯游和羽忘川见面交换了下情报,羽忘川便觉得自己也干了一件蠢事。两人一同去张元家,就看见张婷在那里要死觅活的,张元不停在劝。原来严华命人来退婚,张婷心灰意冷想寻短见。张元见羽忘川两人来了,心急火燎地求道:“先生你们一来那严华就退婚了,只是不想原来我女儿与那严炎早就郎情妾意私定终生了,我有眼无珠还要拆散他们,求先生再帮我一次可好。”
“现在比较流行寻死吗?”羽忘川不答,明显有些不满。秦溯游知道羽忘川心里不痛快,就轻轻捏捏羽忘川的手掌,顺顺毛。羽忘川很吃这套,也知道秦溯游想要好人做到底的意思,就说:“行了,就此一次,别明日又说要寻死退婚。”
张元听到羽忘川答应了,立马拉着女儿跪下千恩万谢。
严华再一次看到尊主出现是在当日的傍晚,尊主一身白衣如羽,立在他的面前,如果他不是在出恭的话,他很想下跪请个安。羽忘川微微皱着眉头道:“本仙刚去月老那里问过了,这次你儿子下凡来改渡情劫,三日内他必须娶张婷为妻,终生不可纳妾。”
“这都能改啊?”严华错愕。
“天机不可泄露。”羽忘川一撩衣摆就走了。
严华虽然不知道尊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照办了,反正之前准备的那些都还没有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