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在一起的。”
这下田程终于有了点动静,说道;“我记得你,”顿了一下,接着说:“但我现在和那个田家已经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沈子楚微微傻眼,当年的事情他也觉得姨丈家做的过分了,但作为外人和小辈,他也没有插手的余地,只是没想到这个小时候没脾气,成人了也没见长多少脾气的人在这件事情上竟然如此决然。
“姑爷,你可算回来了,小姐等你有些时间了。”莫家门前听着一辆马车,车前站一个身着蓝色罗裙的丫鬟打扮的少女。
“喜蝶。”田程唤他一声,却转头去看沈子楚。
沈子楚一句话没说,不自然的对莫南槿笑笑,在车上那个人没出来之前,一溜烟的消失了。
名唤喜蝶的丫鬟打起帘子,车上下来一个容貌明丽,神态倨傲的少妇。
“娘子,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了,路上累了吧?”田程神色恢复自然,笑着上前去。
15、风平水静
莫南槿将田程和他妻子让进家门,渔阳也赶快出来招呼,大家寒暄了几句。说来也是凑巧,这田程的妻子,姓郭闺名唤作明霞,正是那云州知府家的二小姐,也就春天里指定让渔阳绣嫁衣的那主儿。
这个郭小姐,不,现在应该称呼田夫人了,说话倒也算和气,毕竟是官家的小姐,基本的教养礼数还是有的。但眉宇间隐约的不耐和轻视,莫家人想忽略都难,上来的茶点更是一口未动,田程也察觉了,神色间就有些尴尬。
好在也没相互折磨很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田夫人就起身告辞了,渔阳没什么诚心的客气两句,一字不提留人。
这位田夫人的家中长姐与云思川的妻子年纪相仿,家世相当,云英未嫁时,是来往密切的闺中密友,这次郭明霞到南山镇自然是要住云家的,田程一同去。
明月带着喜蝶进客房收拾田程的东西,有这位田夫人在,田程估计以后来住的可能性也不大,索性一起收拾干净了倒也省心了。但这个喜蝶仗着郭家的家世,对莫家也很有些看不起,竟然公然使唤起明月来,自从逃难出来后,渔阳的性子刻意收敛不少,可这也并不表示,她就得忍气吞声,明月跟着她这些年,她都没这么使唤过,哪里容得下别人这样欺负,当下就冷了脸色。
田程居中调和了几句,也是两边为难的样子。看那喜蝶的神色就知道了,这姑爷在郭家地位也高不了哪里去,但总算还知道些规矩,没有当面顶撞人,跺跺脚自己收拾去了,渔阳见此,也不想揪着一个丫头不放,跌份,赶紧把这尊菩萨请走了了事。
田程走后,莫南槿在屋里眯了会,就说去果园看看,带着三个孩子都去了。
家里就留下了渔阳和明月,明月躺在放置在内院廊下的竹制摇椅上,自己打着扇子,旁边的芭蕉树叶子碧绿宽大,遮去了阳光,这地方很阴凉。
明月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脚边放着针线簸箩,手里的云锦帕子上一枝粉色的桃花已经绣完了大半。
“小姐,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好几天了,想和你说说。”明月剪断一个线头,稍微犹豫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唔,什么事啊?你说。”天气太舒服,渔阳都快睡着了,听到明月的话勉强唤回几分清醒。但眼睛还是半眯着,一副随时准备再睡过去的样子。
“小姐,这几天我总觉得家里怪怪的,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明月重新引了一根线
,继续道:“自从田程来了之后,我看小莫这些天坐立不安的,连明庭也是,总是时时刻刻跟在姑爷身边,那天晚上吃饭,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小莫平时可不是那样子的,吃着吃着,筷子都掉了。”
“果然不是我是错觉。”渔阳睡意尽去,暗暗叹口气,连明月都感受到了,这事肯定没错了,但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事关莫南槿的过去吗?她从来不问,但并不表示她什么都没察觉到。莫南槿的来历必然不简单,身后牵扯到的事情想必更复杂。
“小姐,你说会不会有事情要发生了?”平静的日子过久了,一想起当初逃亡的日子,明月就觉得心惊胆战。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别太担心了。”渔阳回以安抚一笑,她知道明月在担心什么,那样的日子她也不想再过了,但当事情不得不面对时,谁也无法逃避。她是,莫南槿也是。
“恩,我不担心了,小姐。”明月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换个话题道:“小姐,依你看,郭明霞这人怎么样啊?”
“小门小户,难登大雅之堂。”有基本的礼数却无基本的涵养,可见也是祖上根基浅薄。就是云家也断不会教养出眼皮子这么浅的小姐。这云州知府的家教可见一斑。
*
夏日的午后,天有些热,因着近日来经常下雨,草木都很茂盛,有些人家的爬山虎绿了整面的墙壁。
出来镇子,上百亩的田地,沟渠相连。麦子已经开始发黄,油菜花也落得差不多了。
上山的路不是很好走,莫南槿将云止抱在怀里,“爹爹,哪里的田是我们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