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见谅,实在是无事不敢登您老的三宝殿,今日此来确是有一事相求的。”几个人在两侧的椅子上落座。茶水是已经给你备好的,但只有一杯,显然是只准备接待云思川一人的。云思川看了一眼,动也没动。
田家老爷摩挲着拐杖上的鹤首,略掀掀眼皮,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云贤侄有话直说好了。我和你父亲相交多年,贤侄在这里无须客气。”
云思川此时心中已经有几分了然,这田祖生他见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说曾经是四品的户部侍郎,在外面,云家管不着,但在云州地界上,云家还是有几分薄面的,这田家祖生混迹官场多年,知情识趣,每次见到云思川也算礼貌周全,不想此次竟然摆出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其中变化之大之快,如果他所料不错,应该是自以为有了更大的靠山吧。
“那我就直说了,希望您老人家不要嫌我直白,事情是这样的,这位是我的兄弟。”云思川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侧的莫南槿,田祖生也混不在意,眼皮抬也未抬,云思川嘴角牵起一抹冷淡的笑意,继续道:“今日我这位兄弟的娘子在路上被人当街掳掠走,据路人描述,有人亲眼见到进了世伯家的后门,此番前来,就是想让世伯主持公道,让我那弟妹早日归家门。”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绝无可能。云贤侄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老夫的清誉。快快住口。”云祖生一开口,就是措辞严厉的断然否决。
“田世伯,今日我是尊重您所以特地登门造访,禀告一声,但人我是无论如何要带走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云思川也不再客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暗沉如水。
“云思川,你不要太放肆。”田祖生的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
“老爷。”管家就站在田祖生身边,此时悄悄的附耳过去,小声说了两句,只见田祖生在极短的时间内脸色变了几变,露出了众人进门之后的第一个笑容,虽然十分牵
强,“云贤侄,你们稍等片刻,里面有点家务事。”看到立在厅外伺候的丫鬟,不无迁怒道:“都杵在那里没事做吗?还不给几位贵客看茶,一群不长眼色的东西。”再转向云思川的时候,和缓几分:“贤侄稍等,我去去就回。”
田祖生和管家进到书房,管家吩咐小厮守着门。
田祖生因太过肥胖,几步路,已经是大汗淋漓,此时顾不上这些,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呼呼……你快说……还真当街抢人,哪个不长眼的,什么时候不好抢,偏偏这个时候抢,这不是给我惹事吗?”最近府里住的人,谁说句话,都能要了他全家的命。
“是这样的老爷,我听后门的小顺说,今天公主,”说此处,左右观望,声音更压低几分,“公主带来的人里面有几个不常露脸的侍卫,在云思川登门前确实带回来两个女子,关在后院里了。”
“什么?”田祖生手一抖,鹤首拐杖摔在地上,“这事竟然是真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老爷,那些皇家侍卫咱可是惹不起的,平日里这些人可是近臣,天天在王公贵族眼前打转转的,再说这些公子少爷本身的出身也不低啊,保不准就是哪位大人的亲眷呢?这大少爷可是还在京城为官呢,这些人,咱不能惹啊……”
田家老太爷烦躁的摆手打断他:“行了,行了,你说的你当老爷我不明白,不过你看看现在的形势,我现在虽然有公主和驸马撑腰。可以略微打压一下云家,但云家在朝廷上也是有人的,万一真的和他们闹翻了,他找人参我一本,纵容家人,当街掳掠民女,到时候公主和驸马挥挥袖子走了,说不知情,我不得白白受着吗?”烦躁地在屋里转了两圈,又说道:“方才在花厅里你也看到了,这件事云思川是不依不挠的,摆明是要追究到底的。”
“要不,老爷,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行了,到这时候,你还打什么马虎眼啊?有什么主意你快说。”
“老爷,既然两边都不能得罪,咱就哪边也不招惹。”管家细小的眼睛闪过一抹狡猾的笑意,“老爷,现在这个时辰,除了跟着公主驸马出去的那些人,留在后院里的那些人大多数都去用饭了,咱们可以告诉云思川这事咱是不知道的,让他自己带人到后院搜,搜出来咱就把人放走,这样公主驸马那边咱不得罪,云思川这边咱也好交待。”
“这行吗?驸马那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老爷,我看那些侍卫也都是些官宦子弟,估计也就是耐不住,咱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也没人降得住他们,才敢在大街上强抢女人入府,这种事情是未必敢和驸马爷禀明的,再说了即使驸马爷一定要追究,咱也可以推脱说是为了公主驸马的清誉,毕竟这种事情是不好张扬的。”
“好你个老田,不枉你跟了老爷这么多年。好,就照你说的办。”
回到花厅,田祖生就这样这样将事情按预先商量好的和云思川几人说了一下,并特别说明他是不知情的,如果找到,就一定放人。
云思川也不点破他的小心思,带着莫南槿等人跟在领路的小厮身后,田祖生远远的缀在最后面,刚来到一处小偏院门前,明庭领着渔阳和掌柜的小女儿莺儿一起出来了。原来就在云思川提出可以直接进门要人的时候,莫南槿担心事情不会太顺利,时间长了生出变故,就先让明庭潜进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