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便不好再说什么,可是心里总是觉得乱糟糟的。而且这些天他总觉得韩志远有哪里不一样了,那看过来的眼光冷冷的。丢丢从没有见过韩志远这样的眼光,一时间心里竟是一凉。
他这十七年来只有这一个算的上是朋友的人,心里总觉得异常的珍惜,如今韩志远也不来主动找他,一个院里住着,他竟能避开两人的相遇,丢丢去找过他几次,也总是不在房间。
等丢丢发觉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像以前那样说笑的时候,竟然已经一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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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我信他
阳春三月,京城贡院,会试。
第三场试罢,丢丢和韩志远站在贡院外面的人群中,大门打开,应试的举子鱼贯而出。
远远的就见那人一袭青衫,手中提着盛着考试笔墨的篮子,慢慢的走出来。
目光追随,那人身上七分风雅,三分不羁,挺拔修长的身躯,微微含笑的唇角,多情温柔的眼睛,即使身处文士才子中间,也一般的卓尔不群。
石念青在密密匝匝的人群中准确的捕捉道那两道清澈的目光,一瞬间他读懂了那个少年眼睛里隐忍的期待,温柔的谴惓,深深的依恋。心里一热,石念青快步走过去。
等待放榜的日子紧张期待但却是最无事可做的日子。书是再也不想翻的了,可是心里却塞得满满的,石念青这一段日子就带着丢丢出外踏青。
春节过后,关嘉禾并没有北地,闻说上面要将他留在京里。石念青也知道关家几代战将,朝廷不是不忌惮的。如今边关尚算得上平稳,安北将军有功,留他在京里明升暗降收回兵权倒也名正言顺。
关嘉禾倒想得开,他要的不过是一分安稳,既然边关安稳,那么他现在求得就剩下那人的安稳。
石念青有时就带了丢丢到关嘉禾那里,梅亦寒是个冷清的性子,和关嘉禾的朋友并不是特别的亲厚,以往在北地之时石念青交往的朋友他一般不怎么参与,但是和丢丢似乎是比较投缘,待他倒是不同。
丢丢也喜欢梅亦寒不加掩饰的性格,但是丢丢对梅亦寒总是含着几分的崇敬,不像是对韩志远有种自然而然的亲近。
想起韩志远,丢丢心里发苦,不知怎么如今两人竟然形同陌路。那天贡院外面丢丢和他一同去接石念青,丢丢几次和韩志远说话,可他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丢丢本就存着几分寄人篱下的不安,一来二去的心也凉了。
眼看着韩志远的生辰就要到了,石吟红张罗着下生日面的事情,丢丢和石念青商量送礼物。石念青笑道:“你不送也没什么,你过生日他不也没送吗?这些繁文缛节也不用讲究。实在不行的话,我准备两份,算你一份就行了。”
韩志远生日的前一天,丢丢将来到石家后领到的月钱拿出一半来,买了一块砚台。菊花石的,石料倒不名贵,但是别致之处在于青黑色的砚台上面雪白的菊花纹路很是清晰美丽。
第二天一大早,丢丢去敲韩志远的门,韩志远刚起床,还穿着睡袍,见是他,一愣,淡淡的问:“有事吗?”
丢丢道:“你让我进去。”
韩志远把着门,“我正要到前面去。”
丢丢望着他,眼光坚定,“志远,我有话和你说,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