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在他旁边守着,看着他睡着了,自己这才放松/下来,这么多天,齐侯也没有好好合眼休息过,于是也躺在吴纠身边,很快睡着了。
天色亮堂起来,吴纠感觉没睡多久,被/迫又睁开眼睛,因为今早有朝议,虽然没睡多久似的,但是吴纠这次睁眼,已经比上次有精神多了。
例行公事,起身之前,齐侯喂了吴纠一碗药汤喝,吴纠蹙着眉,一脸的不愿意,齐侯连忙哄着他,说:“二哥,乖乖喝药,不喝药病怎么好?”
吴纠值得把又苦又酸的药汤喝了,子清棠巫伺候吴纠洗漱更/衣,齐侯自己也去更/衣,很快齐侯就折返回来了,因为吴纠醒过来的缘故,因此齐侯也变得容光焕发,一脸苏气逼人的模样就回来了。
齐侯回来之后,亲自给吴纠整理衣裳,让他看起来精神一些,免得上朝的时候被那些卿大夫诟病。
一切都整理好,子清端来早膳,让吴纠先吃两口,免得没有力气。
齐侯说:“二哥,你身/子行么?上朝的时候,孤不能陪着你,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吴纠说:“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今天早上精神头比昨天晚上大多了。”
齐侯点了点头,说:“若是不舒服,可快点回来,千万别逞能,知道么?”
吴纠笑了一声,说:“知道了。”
齐侯在小寝通往路寝宫的路上等着吴纠,就怕吴纠有事儿,吴纠则是从小寝直接走到了路寝宫,外面群臣已经安坐好,就等着楚王来上朝了。
路寝宫的大殿上一片喧哗,士大夫们似乎一大早就得到了赵嘉兵败的消息。
也不算是兵败,只是没有再战绩连连罢了,濮族人似乎开始反扑了,军/队里没有什么受伤,但是他们的军资被狡猾的濮族人抢走了不少,也算是耻辱。
这样一来,消息传到郢都城中,大家自然要纷纷议论,很多人就不愿意让赵嘉去打仗,毕竟大家觉得赵嘉不是楚国人,如今打成这样,很多人开始大放厥词起来。
酆舒自然成为了议论的焦点,毕竟赵嘉可是酆舒举荐的,好几个人质疑酆舒对楚国的忠诚。
有人隔空叫嚣着,说:“我看酆舒大人其实是故意的罢?毕竟酆舒大人不是我们楚国人,秦公子也不是我们楚国人,说不定咸尹和秦公子两个人早就串通好了,乃是庸国和濮族人的内应罢!”
“说不定说不定!”
“就是,说得对!”
“我早就觉得狄人狡猾了,王上就不该给酆舒官/职,他定然是混入我楚国的细作。”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朝堂之上都快吵翻了天,就好像齐国当时新人和老人吵闹一样,楚国的这些老楚人,也相当排斥外来的卿大夫,毕竟非我族类,而且他们觉得,酆舒一来就能做咸尹,而很多老楚人做了一辈子也做不到咸尹的位置,自然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
路寝宫炒作一团,根本没有一点儿准备上朝的模样,斗祁脸色发青的坐在席上。
旁边一个卿大夫没看出斗祁脸色不好,还说:“莫敖大人,您说是不是,那酆舒就是细……”
细作两个字还没说完,就听斗祁冷喝一声:“够了!”
如今司马潘崇不在宫中,而是在西面打仗,斗祁乃是朝中的第一权臣,再加上斗祁的资历本就老于潘崇,因此他一句冷喝吓坏了所有叫嚣的人。
斗祁脸色难看的说:“如今准备朝议,有人却在这里叫嚣吵闹,让庄严的路寝犹如市井一般,实在不堪,这难道是我楚国的作风?”
斗祁这么一说,众人都不敢说话了,但是有很多人不服气,毕竟斗祁已经不是令尹了,不过是个莫敖,虽然官/位也很高,但是很多人都觉得斗祁这辈子是出头无望了,竟然还敢教训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啪!啪!啪!”的声音,似乎是拍掌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到一身黑色朝袍,头戴冠冕的楚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路寝宫的角落,他从小寝过来,因为没走大门,而是从内殿而来,众人方才吵闹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吴纠。
吴纠看他们吵闹,就悄无声息的站在旁边,此时拍了拍手,说:“好,寡人觉得莫敖说的极是。”
众人连忙起身作礼,吴纠走过去,在席上坐下来,说:“行了,不必多礼了。”
众人赶紧起身,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坐回自己的席位上,就听吴纠说:“诸位在吵闹什么,寡人心中清楚,今日朝议,便要商议这件事情,请诸位卿大夫,畅所欲言。”
他这样一说,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因为方才斗祁的呵斥,一时间有些人不敢说话了。
酆舒见状,赶紧起来请/罪,说:“酆舒举荐不力,请王上责罚!”
他这么一说,哪想到很多卿大夫竟然借坡下驴,立刻站起来说:“王上,酆舒举荐不力,理应责罚!如今我楚国士气大挫,酆舒可谓是居心叵测!”
他这样一说,又有士大夫站起来,说:“正是,王上,酆舒心怀叵测,说不定与秦公子都是庸人和濮族人的细作,来扰乱我楚国的,请王上明/鉴啊!”
“请王上明/鉴!”
“请王上明/鉴啊!”
一时之间,请王上明/鉴的说辞此起彼伏,大家都不站起来了,直接在席位上说,也不知是谁说的,反正好像掉进了蛤/蟆坑似的。
吴纠端端坐在席上,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些叫嚣的士大夫们,有人又说:“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