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点了点头,今日筵席不欢而散,不知明日天子会不会发威,今天晚上大家肯定都在权衡利弊,明日才能见分晓。
齐侯说:“二哥乖,随孤就寝罢。”
两个人洗漱之后,就去休息了,齐侯紧紧搂着吴纠,生怕他飞了一样,过了良久,才轻声说:“二哥,你睡了么?”
吴纠没说话,不过摇了摇头,齐侯又说:“二哥不用多想。”
吴纠说:“纠知道。”
齐侯继续说:“孤不会让任何人诋/毁二哥的,就算二哥想要兴兵打回楚国,孤也能帮你做到。”
吴纠不由的笑了一声,说:“打回去?恐怕纠不是做大王的料子,虽然楚王使出了这样的计策让诸侯猜疑,但是恐怕楚国人是不会承认纠的血脉的。”
他说着,顿了顿,笑着说:“况且……纠有些舍不得君上。”
他这么说出来,虽然说得轻飘飘的,但是齐侯心脏猛地“梆梆”敲了两下,立刻收拢手臂,将吴纠抱的更紧,声音沙哑的说:“二哥什么时候也会甜言蜜语了,若不是明日还要恶战,孤今日绝不会放了你,你这小坏蛋,就有恃无恐罢。”
吴纠笑了笑,将头靠在齐侯的肩窝上枕着,似乎还挺舒服,感觉着齐侯暖洋洋的体温,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吴纠还没起身,毕竟昨天从宫中/出来已经晚了,再加上两个人又谈话,又沐浴的,睡下已经很晚了。
吴纠没醒过来的时候,子清已经进来,悄悄的对齐侯说:“君上,宫中来人,说是天子请君上进宫用早膳……”
他说着又说:“天子还说,请君上进宫,不要惊动大司徒。”
齐侯一听,瞬间就明白了,恐怕天子胡齐选择的是“相信”楚国,所以想要谈论针对吴纠的办法了。
齐侯心中冷笑了一声,不是天子不聪明,而是他太会耍小聪明了,因此才会选择相信吴纠是楚国派来的细作。
齐侯轻轻的坐起身来,没有惊动吴纠,示意子清也不要惊动吴纠,随即自己下了榻,拿着衣物去了隔壁的房舍换。
齐侯沐浴更/衣,穿戴着整齐就准备进宫去了,对子清说:“让大司徒好好休息,不用叫醒大司徒。”
子清点头说:“是,君上。”
齐侯整理妥当,就准备进宫去了,他坐缁车进宫,时间还早,宫里显得冷冷清清的。
很快齐侯就到了殿门口,因为天子是以用早膳为借口,把齐侯请进宫的,因此宫人们还在陆陆续续的捧着早膳进殿,准备布膳。
齐侯通传之后,从外面走进来,一进去就看到殿中人不少,当即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
坐在正手的是周天子胡齐,陪坐在旁边的乃是姬姓国/家的鲁公,而另外一边则是莒国国君兹丕复,另外还有一个陪坐的,乃是谭国的老谭公。
齐侯看了一眼这仗势,心中不由冷笑,全都是与齐国敌对的国/家。
齐侯面上恭敬的拱手说:“拜见我王。”
天子胡齐笑眯眯的说:“齐公,请入座罢。”
齐侯走过去,坐在席上,天子胡齐就看向谭公,说:“谭公,你不是有话要说么?”
老谭公赶紧说:“正是,是这样儿的,昨日宴席宴席上,因为有外族人在场,所以老夫不便说出口,今日在座诸侯,都乃是天子的心腹之臣,因此老夫便直言不讳了。”
齐侯一听,更是冷笑了,外族人?还心腹之臣?这些堂堂的心腹之臣,在楚国攻打郑国的时候,都趁火打劫,怎么可能是心腹之臣?
那老谭公继续假惺惺的说:“昨日楚国派来死士挑衅,天子命老夫连夜调/查,这事儿老夫调/查出了一些眉目,不瞒齐公所说,令国大司徒的身份,恐怕真是楚国人!”
齐侯冷声说:“谭公是怎么调差出来的?还跑去问了楚国人?”
老谭公听他口气不好,但是有恃无恐,想必是天子给他撑腰,便笑着说:“齐公可能不知道,这并非是空穴来风,令国大司徒的身份,乃是楚国的令尹葆申透露/出来的。”
齐侯眯了眯眼睛,他昨天晚上才听吴纠说了,葆申会替吴纠守口如瓶,今日就听谭公说,是葆申说出来的。
当时的情况,只有葆申一个人受到托孤,因此只有葆申一人知道实情,但是后来这事儿被楚王熊赀的弟/弟熊子元听到了,熊子元疯了,风言风语的,定然没人信他。
齐侯仔细一想,顿时就明白了,肯定是楚王熊赀早就听说了熊子元的风言风语,心中将信将疑的,后来因为楚国兵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创伤,还面/临着被瓜分的危/机。
葆申这个人,的确是忠臣,但是在信用面前,还是要以楚国为重,因此或许是葆申自己透露/出来的,吴纠是楚国的幼王子。
这样一来,周朝内部就会混乱,猜忌一片,楚国也可以暂时自保了。
齐侯皱了皱眉,眯了眯眼睛,眼睛里全是阴霾。
谭公这个时候便说:“齐国大司徒乃是外族之人,与我周朝势同水火,乃是罪/大/恶/极的细作,不可不除啊!”
齐侯一听,冷笑说:“罪/大/恶/极?大司徒才为我周朝立下汗马功劳,解了郑国之围,更保住了洛师的安宁,谭公却说我齐国大司徒罪/大/恶/极,那暗自勾结楚国,收受楚国贿/赂的整个谭国,不都十恶不赦了么?!”
齐侯这么不客气的一说,谭公脸色顿时就变了,一下缩头回去,不敢再说话了。
天子听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