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有战争的他们保留着一股满腔热血,既然到了这时候能有他们发挥的余地。自然也就牟足了劲互相厮杀,他们没有其他的意识,在战场上不是生就是死,不是赢就是输。有谁能想在战场上苟且偷生,又有谁能想到在战场上自认输者。
要有这样想法的士兵,这仗也没再打下去的必要。
湎沙的风呼呼作响,吹着士兵们却没有一丝迷茫,他们只知道眼前的是敌人。要想赢就要让对方输,要想胜就要让对方败。他们彼此杀红了眼,马蹄践踏了多少倒在沙场上的尸体,毫无感情的兵器割破了多少士兵的咽喉。他们如同饥渴了许久的野狼,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硬生生抛弃曾经所有的感情。在战场上,容不得多余的七情六欲!
“砰砰砰!”连响三声的信号折在凝荡在空中,红黄绿三色的火光给马泽骁下了恩许的命令。
“乐将军,杀个痛快吧!”马泽骁一改先前颇为慵懒的姿态,凛冽的眼神,周身散发强者的气势让乐神一又看见曾经的马泽骁。
乐神一长刀指向马泽骁,已覆岁月斑驳的脸上满是傲意。“老马,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
“主子,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左相去啊?我也很想去战场上看看。”岚月眼皮都没抬,仔细的对着棋盘摆弄棋子。南宫源见岚月不理会他,一张愁脸往岚月对面坐下。“主子,你也没找陛下陪你对弈,你摆弄这些棋子做什么?”
岚月落下白字,总算给了南宫源一个冷眼。“南宫源,你有上战场的经历还是有做将军的资历?”言罢便垂眸继续研究棋局。岚月是把南宫源扔进暗机阁里培养出来的随侍,并非是龙营里扔出来的士兵。论起耍性子磨嘴皮子,要谁都比不过南宫源。但论起战场上的经验,南宫源连龙营里负责刷马的马夫都比不过。
南宫源被说的伸手摸摸泪痣,他的主子能不这么把话直接挑明,他也就不会成为自讨没趣的闲人。“主子,那陛下也让我从龙都调来了三万精兵不是,这也算是带过兵的是吧?我是没有上战场的经验,但可以跟着左相和龙将军学嘛。”今早马泽骁整兵出营上战场时的那摸样在南宫源心里烙下了向往的阴影,毕竟他年轻气盛,又是个贪玩的性子,见到这种场面,那可甭提有多兴奋。一早上下来,他还处于被那种气势的影响中。
“南宫源,你是不是觉得箫叶晴不在这里,用不着毒粉威胁你,本殿就不敢拿你如何了?”箫叶晴和林云清留在边关城继续帮那些百姓调理身子,赵大爷的老面馄饨馆的招牌也被箫叶晴重新整起了牌子。没有人捂着南宫源这张嘴,岚月倒有点不习惯。
南宫源赶紧捂嘴,不再言语。
被南宫源这一闹腾,岚月已没有再下棋的心思。
东方景修和龙傲飞、傅雪嵘三人在军议帐里讨论军情,至于岚月为什么没去军议帐,原因无它。岚月不喜欢听那些行军布阵的事情,苍溟的战争与天月的战争存在了很大的差距。虽说天月并不是毫无章法的乱打,但比起苍溟来,其间少了那份该有的小心翼翼。
“主子,陛下唤你去军议帐议事。”岚月正望着混乱的棋局出神,王易的声音将他拉回。
“可知父皇有何事?”岚月实在对军事没有任何兴趣,按他的想法。战场上拼杀的双方士兵,在他看来如同蝼蚁。东方景修若要岚月提出有关于军事的意见,那还不如让岚月自己亲自上战场,享受一番所谓人族的战争。
王易摇头,“属下不知。”王易本该跟在岚月身侧,只是岚月吩咐让他守在军议帐门口。
岚月起身理理倦怠着慵懒的绯红色衣衫,看了眼不言不语的南宫源。“跟着过来,守帐。”南宫源欣喜地撤去捂嘴的手,跟着岚月出了帐篷,王易亦随后。
军议帐内,如同死寂般宁静。
“父皇,何事?”岚月也没多在意军议帐内的氛围,他的声音显然在宁静中并不突兀。
东方景修紧皱的眉得到轻微的舒缓,他向岚月招手。“岚月,过来。”轻微的举动似曾相识,好似回到岚月儿时的曾经。见岚月走到身边,东方景修毫无顾忌的握住岚月的手,指腹迅速地在岚月手心里写下几个字。“岚儿,你看沙盘。”
对于东方景修在岚月手心里写下的字,岚月不以为然,神情也没有半点变化。“马泽骁和安连的战况如何?”岚月依言看向沙盘,唤作湎沙的地方插入了一面红色和黄色的旗帜,红色的是天祁,黄色是安连。湎沙的位置在沙盘里显得特别空旷,放佛真实的湎沙就在岚月面前,一片无际望不到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