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不食子,何况,他顶多是一匹会撂蹄子的野马。”他也不会让韩衡有机会杀死这个筹码。庄灵不知不觉沉浸在淡淡的甜蜜之中,他现在只想亲吻韩衡连肌肉都没有的平坦小腹。
庄灵出门后,郎大夫再度叹了口气。
睡得迷迷糊糊被人吵醒的韩衡,心情不好地一个肘击顶过去,撞在庄灵的手心里。他睡意浓重地半睁开眼睛,看见是庄灵,就无比熟练地环住他的脖子,没打算起来。
“睡着了?”
韩衡下意识凑过去亲了庄灵一口,带着浓浓鼻音埋怨道:“别说话,睡觉。”
庄灵从身后抱着韩衡,没安分多久,就顺着韩衡光裸的脖子和肩吻了下去。
韩衡被闹醒了,脾气特别大,抬脚就踹,却正好让庄灵握住了他的脚踝。
韩衡挣扎了两下,抽不出脚来,彻底被惹火了,“我想睡觉,特别困,你不睡就出去。”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韩衡困得眼皮都掀不开。
半梦半醒之间,韩衡让庄灵那只灵活的手摸得忍不住泄了两次,愈发困得不成人样。好在庄灵没再闹他,脑袋埋在他的脖子里,火热的鼻息好半天才平复下去,俩人以极亲密的姿势交颈而眠。
那温暖的、带着熟悉好闻的男子气息的体温,让韩衡睡得格外踏实,前半夜的噩梦也随之驱散。
次日韩衡把郎大夫找来,明明白白说了他愿意立刻做脸。
郎大夫似乎并不意外。
韩衡挑了挑眉,外强中干道:“千万别舍不得麻沸散啊,虽然我不怕疼,但是能少受点罪最好。”
“是。”
郎大夫出去以后,韩衡坐到镜子前,两手按住椅子,整个上半身往前倾,快贴上镜子时才定住。
他抬手抚摸了两下布满伤痕的脸,摸上去已经完全不疼了,加上最近几天他连面具都没戴,肿也全都消下去了。
韩衡拉扯了两下腮肉,纵横交错的伤口,凹凸不平的皮肤。他犯难地皱起眉,庄灵到底是怎么吃下嘴去的?他修长优美的脖子上,零星散布着暧昧的吻痕,韩衡不觉身体微微发热,耳根也烧了起来。
庄灵发起情来,那双深邃的眼如同猛兽一般凶狠,冲撞的力度仿佛烙刻在了他身上,稍微想一下,就忍不住浑身哆嗦。
韩衡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
他是真的栽了,两辈子所有的生活经验和感官体验,都比不上这短短数日彻底打破禁忌的结合。他对庄灵已经再无避忌怀疑,一头栽了进去。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庄灵看到他的本来面貌,会露出怎样的狂喜。
想把最好的自己奉献给最心爱的人,是每个坠入爱河的人最大的愿望,韩衡不能免俗,何况,他本就为自己原本的外形骄傲。再说一直让庄灵对着这张丑陋的脸,庄灵脑子里装着的,一定是“韩衡”从前的模样,想到这个,韩衡心里就堵得慌:至少要先修正庄灵大脑中的记忆。
其实韩衡怕疼也是有来由的,有次拍戏,他演一个赛车手,车子按照安排地失控飞滑出去,却突然起火,他半边肩膀都被烧得血肉焦糊。当时剧组立刻联系了一家不错的医院,前前后后植皮受的那个罪,现在想起来,仍然令他牙酸。
这郎大夫说的“换脸”,比那个动静还大,韩衡是不抱希望会完全不疼的。
他只能调节自己。
现在想想,还是挺值得,至少庄灵要是看见了“裴加”,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韩衡对这个相当有信心,反而期待起换脸来了。
第39章 三十九
郎大夫开始天天过来找韩衡,每天都得把脉,说要密切观察他的身体情况,好安排换脸。
这天来之后,直接让韩衡把衣服脱掉。
身后站着人,韩衡对现在这副身体还是相当自信的,何况在医者眼里,估计人肉看上去跟杀猪的眼里的猪肉差不多。
庄灵来的时候,韩衡正躺在床上,两腿略略分开,郎大夫微凉的手指正在摸他的大腿,仔细查看皮肤。
一看庄灵进来,韩衡就躺不住了,刚想起来,就被郎大夫一戒尺拍在脑门上。
“躺好。”郎大夫严肃道。
庄灵也不言语,进来以后,跟郎大夫背后袖手站着,肆无忌惮的眼神从韩衡敞开的衣袍往下滑到他光溜溜的两条腿上。
郎大夫看完腿,又叫韩衡翻过身趴在床上。
这下韩衡看不见后面,但仍觉得一道灼热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仿佛在皮肤上留下了烫痕。
韩衡手掌捏紧成拳头,后脖子里渗出细细的汗珠。
劲瘦的腰肢、比雪更白的皮肤,衣袍掖在腰中,遮断下削的弧线,腰臀以下穿着条薄薄的白色衬裤,韩衡身上不断冒汗,汗水将裤子浸得半透明,仿佛能看见挺翘的臀肉。
庄灵喉结微微耸动了一下。
“行了,起来吧。”
听见郎大夫说话,韩衡如蒙大赦,立马翻身起来,低着头,衣带就像跟他作对一样,捣鼓半天系不上。
“我来。”庄灵直接坐到床边,扯起韩衡的衣袍,有条不紊地给他穿好。
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几次贴到韩衡微微潮湿的皮肤,激起韩衡一阵接一阵的哆嗦。
“明天早上早些起来,早膳先不要用,等我过来看过以后,再吃早饭。”郎大夫道,恭恭敬敬朝庄灵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韩衡松了口气,肩膀耷拉下来。
“这么怕郎大夫?”庄灵食指勾弄着韩衡的下巴。
“过两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