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烦着呢,结果又来了一个添堵的。而且不用见这周瑞家的她基本上也能猜得出来她是为什么来的!不就是坏了个孩子吗?又不是下了蛋的母鸡得瑟个什么劲儿啊!
这丧门星怕是不知道要没这个孩子她都已经偿命去了!
朱鹮出去后那周瑞家的一见她就笑道:“朱鹮姑娘,老太太——”
“老太太让我问你可有什么要事儿?她老人家正忙着呢,等会儿还有贵客要来。”说白了就是没空搭理你们家二太太!
周瑞家的一下就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脸色不禁为之一白,难看至极。
她家太太怀了抬这当婆婆的也不去看一眼?也没个什么体贴好听的话?这不是直接往她家太太脸上打吗?眼下里看来她家太太莫说是想要被解了禁,怕是这一胎能不能顺顺利利地生下来都难以作准了!
“我家太太身子有些不舒坦,也就有些想念珠哥儿和元姐儿……”周瑞家的随便找了个理由,这贾珠和贾元春被贾母拦着不许和王氏相见,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如今王氏这又有了孩子,想念这两个大的也是说得过去的事儿,总不能不让相见吧?
这要是因为这个王氏那边思念过重,以至于身体有了个什么好歹,贾母面上能有光?
那朱鹮问明白了她这来意就走了出去,待和贾母一说,贾母就冷笑道:“要见珠儿和元姐儿?行啊,且让她去见一面,不过跟她说清楚,若是这俩孩子回来之后哭着喊着要娘,我就让他们两个都回西大院去,以后别来见我!”
贾母这话当然也只是吓唬一下王氏,若不将这狠话撂在前头,等这俩孩子回来肯定一个是以泪洗面,另一个愁眉不展,欲言又止,甚至耽误功课!
朱鹮看这差事落在了她的身上,只得和那周瑞家的分说了一通。
周瑞家的听了这话差点气的肺疼,有这么当婆婆的吗!可她一个下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跟朱鹮说好话,回了西大院。
待路上她又和几个王氏以前手下得用的打听了一番,听说那贾敏今儿个也打发人回来告知贾母自己有了身孕,心里就有了恨!难怪那老妪婆都不舍得去看她家太太一眼呢,什么贵客!不过是借口托词,这是打算自己去看女儿吧!
她怕将王氏起气出个好歹来,只告诉了她贾母的话,那王氏原本等不来贾母就已经心里有了准备,如今也不过彻底死了心,泪眼婆娑道:“能让我见见珠儿和元姐儿也好,这都几个月未曾相见了,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周瑞家的也跟着掉了一场眼泪才劝道:“太太您可要保重身体,您再不疼惜自己,也要为了珠哥和元姐儿着想,若您有个什么好歹……”
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以贾政如今这年纪,能不续弦?若是续弦,又能善待她之前的孩子?就贾母眼下对她弃之如敝屣地作风,指不定也要迁怒俩孩子呢。
王氏被她说地坚定了信念,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也是她盼来的,若是没了这个孩子,指不定她以后就真的没了出路了!眼下贾母虽然还是没有给她解了禁,可等这孩子生下来,洗三、满月、抓周,她这个亲娘总该出面吧?难道那个时候还要拘着她?
她又想起了贾政,贾政之前来她房里不还是因为想要个嫡子?若她能生个儿子出来,指不定他也能帮忙求求情呢。
周瑞家的见状才松了口气,
没多长时间那贾珠和贾元春就在朱鹮的陪同下过来了。
那朱鹮唯恐王氏一看到两个孩子就大哭一通,一见到这就给她打了一个眼色,那周瑞家的也不敢装作没有看到,也偷偷点了点头。
那贾元春和贾珠早知母亲犯了大错,哪怕如此两三个月没见亲娘一眼也是十分思念,又见王氏一张脸蜡黄,眼中含悲,哪里还能忍得住?那元春当下就哭了出来,喊着太太,贾珠连忙道:“母亲可是身体不舒服?儿子回头就求了大伯去。”
朱鹮听了这话心里不禁觉得这珠大爷也忒是天真,也不想想这二太太又是怎么落到今天这地步的。
王氏想着贾赦几乎就没正眼看过自己,不禁一攥手心,先是摸了摸元春的脸儿道:“元春莫哭。”一边对贾珠苦笑道:“我身体并无大碍,哪里需要你大伯相助?我儿还是要专心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