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关於冰棍的争论的结果就是陈旭阳摩拳擦掌地去了,一副去抬人家冰箱的架势,我在原地一边等著一边热身,一副随时准备啃冰箱架势。
我眼睛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晃,心想再找点什麽乐子来捣腾他,结果我突然就瞄到一目标,是一男的,甭误会,咱不是垂涎於人家的身材相貌,说实话这重庆的大街上能让我多看几眼的男的少得可怜,我是著实觉得那男的眼熟,但又不是特眼熟那种,第一眼没看出来,是他旁边挽的那女的穿得挺妖孽吸引了我眼球。然後越看我就绝得越没对劲儿,这男的不是小妹她男朋友吗?就她从曹莹莹魔掌中拯救出来那个,虽然我就只见过一次可我眼神儿绝对锋利,那不是夸的,小时侯上动物园看猴子我都能认出哪只是哪只他爸哪只是哪只他媳妇儿。
虽然距离挺远不过我敢肯定她挽的那女的不是小妹,再怎麽说小妹也是咱建筑系的学妹啊,我对她品味有信心,她在咱公众面前不可能穿这麽欠扁。於是我又想咋的了该不是她又把人家玩了就丢吧?於是无尽的好奇心驱使我找出真相,其实我就想看清楚那女的是谁比得过咱小妹不,再怎麽说她也一准系花啊,於是我就跟著那男的走过去,一边走我就拨了小妹的电话,以前我怕她又把我号码捅给顾鹏飞所以一直没和她联系,可现在不一样了怎麽说也关系到她名誉啊我不能让她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啊。
一接通我就说淑仪啊是我,她在那边楞了半晌,然後又叫又笑得跟个神经病似的,说哥啊你原来还活著你跑哪儿去了!我没心思跟她疯,说哎别闹了我问你件事儿,你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分了啊?她说哥你怎麽一见面就咒我啊我知道你吃他的醋可也不能这样啊,我现在和他好得很呢让您老失望了?我说那他现在在哪儿我要跟他聊几句,她笑得跟个泼妇似的,说得了吧,他现在去给人家买圣诞礼物了,羡慕吧?羡慕吧?我说哦,那没事了。然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把电话挂了。
我说什麽来著,我以前就说看这男的不像好鸟,跟曹莹莹混过的货色都他妈犯贱,我看著前面那对狗男女一副倾倾我我的样子就来气,心想我苏锐不是因为你个贱货勾引我妹子我现在还在学校当老大呢,又怎麽会沦落到今天任人宰割的地步?妈的现在我给赶出来了你居然玩我妹妹的感情?我越想就越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若我今儿个忍过去了我还对得起小妹对得起我自己吗,於是我两三步就追上那男的,他和旁边那女的还在说笑压根就没发现我,我一手拍那男的肩膀一下,他回过头来还没看清楚我轮廓,我就胳臂轮圆了给了他一耳光,我觉得我扇谁都没这麽激动过,打得我手掌都麻了,估计他右脸的肉都得给扇到左脸去。
那男的一下就退後了几步差点没坐到地上去,旁边的女的可能吓著了尖叫了一声,我觉得根本不解气还想跳上去再来一巴掌的,突然就觉得那女的声音怎麽这麽似是故人来,尖声尖气跟个炸子鸡似的,结果我定睛一看,我差点都没蹦地上去,这是叶落归根呀怎的?!怎麽这男的晃荡了一圈又投进曹莹莹这妖孽的怀抱了???!怪不得我怎麽就纳闷这女的穿得这麽闷骚,敢情社会主义建设都大踏步迈进了她欣赏水平还始终不思悔改呢??
那妖孽一见是我,立马就咬牙切齿了,她大概以为从此把我斩草除根了吧结果我是春风吹又生,到这儿来都跟她过不去,她一手叉腰一手指我脑门,边骂边跳就一会蹦的茶壶似的,说苏锐我放你一马你别不识抬举!我告儿你你敢惹我我他妈宰了你!我呵呵一笑,说我现在可不在学校了你怎麽宰我啊,你要想拿刀子捅我尽管来你想剁哪儿我躲都不躲,不过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一犯贱一欠扁。她一听眼睛瞪得跟个灯笼似的,也不去扶那男的了,几步跨我面前一把抓我衣领,另只手一扬一巴掌就照著我脸落下来。我突然就想起上次她扇我时那股子狠劲,上次我是给她打破嘴唇了,估计这次我牙齿都得脱离岗位,於是我下意识地就把眼睛一闭,一个劲咬著牙关不松。可难得是我这麽乖乖地等她扇我,那巴掌硬是半晌没落下来,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见她的手还停在半空僵著,就跟定格了似的,然後我回过头看见陈旭阳站在後面,他一只手死死地抓著那妖孽的爪子,一只手还提著一塑料袋的冰棍滴答滴答地直滴水。
然後我听到他挺有风度地说,小姐怎麽发这麽大脾气呢,有话好好说啊,您穿得这麽漂亮在大街上动手动脚的恐怕不好吧?然後我才发觉周围挺多热心观众的,曹莹莹肯定没料到我还有一保镖,恨恨地甩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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