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觉得心里开阔了不少,果然难过的时候身边有个倾诉的对象是非常重要的呢。
“谢谢二叔,不过这份礼物二叔还是送给其他更合适的女性吧。”
我笑着递上羊皮手套。
然而白仲闻并没有收回的意思。
“都说了是送给小依夏的礼物啊。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二叔又骗我,明明是女式的手套怎么会是送给我的,只怕是二叔又想讨哪位女士开心却没送的出去吧。”
我狐疑的看着白仲闻邪魅的笑脸。
“其实这是我路过香奈尔专柜的时候眼前一亮,觉得很漂亮就买下来了。也没有特别想送的对象。刚好又经过广场公园,刚好又看见我们善良可爱的小依夏扶起摔倒的可爱妹妹,还好心肠的替人家买了气球,所以,我就决定要把这副珍贵的手套送给小依夏咯。”
“你……你都看见了!”
一想起方才的场面我就忍不住脸红。
“嗯嗯~”二叔很干脆的点点头。
“好心总会有好报的,所以小依夏就收下吧。要不然叔叔该哭了哟。”
看着白仲闻故作悲伤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和二叔在一起的感觉一点都没有面对长辈的拘谨和压迫感。二叔是和白家其他人不太一样的存在,第一眼的时候我还很武断的认为他是一个会让女人哭泣的花花公子,现在看来二叔是个很风趣幽默又很懂得体贴人的好男人。
“依夏。”
二叔唤着我的名字。
“什么?”我还是止不住笑意。
“你笑起来很迷人呐。”
白仲闻发出低沉的赞叹。修长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突然他一把攫住我的手道:“依夏,来作我的缪斯吧!”
“啊?”
“一次就好!你就当一次我的人体模特儿,让我画你吧。”
白仲闻撒娇的样子也和小孩子无异。
“二叔,我不行的啦。”
“没关系,很简单的,只要你tuō_guāng了躺在床上让我画就好了。就像那个titanic里面rose一样。”
满头黑线的瞪着身旁一脸偷腥狐狸般贼笑的二叔,我决定撤回前言,他不是个好男人,而是一个心机深沉的色男人才对!
我被白仲闻拉着一同去吃川菜,一直闹到门禁前才赶着打的回到学校。
借着月光取出钥匙,打开门后才发现白敬修赫然坐在沙发上,原本以为此刻他应该在和尉迟美人共进浪漫的圣诞晚餐,却没想到他已经回来,坐在黑暗的房间里毫无声息。一双冰冷的眼睛笔直的望着我,没有一丝温度。我们在一起是不是一种错误,或许是该到了分别的时候,放开彼此的手,让我们都好过一点,可不可以?
白敬修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当我打开寝室的电灯,惨白的日光灯下他的脸色阴沉沉的,让我联想起过往的每一次争吵的前兆。
王子殿下依旧保持着倒在地板上的姿态,那是我接到白琴的电话后狂奔而去未能来得及把它抱回床铺上的缘故。
我也不太明白为何一听到白敬修出事就会紧张得六神无主,仿佛天崩地裂一样,仿佛眼前会突然间漆黑一片。我在害怕些什么我在惊惶些什么,静下来的时候我依旧思考不出一个明确的结论来。或许这两年来的光阴我都与他缠在一起,事到如今这份纠缠的源头在我心里的感觉已经淡化,有时候栖息在他的臂湾里,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那种言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会漫漫的涌上来,是依赖么还是习惯?身边能有一个温热的身躯让我依靠寂寞的黑夜里能有什么人在我耳畔轻轻的呢喃,不论他曾经对我做过如何暴戾不可原谅的事情,那种静谧的时刻,我都觉得释然了,仿佛能够原谅一切接纳一切。仿佛……他的怀抱就是一切。
然而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之间又会变回先前疏离的状态,他紧紧的关闭着心门,不对我说不对我解释,我行我素,他做每一件事情都有着他独特的蛮横,经常让我措手不及惊惶失措,就好比上一回他架着我回白家参加他的生日晚宴一样。
白敬修在改变,我用我的身体我的心体会到的,我也在改变,变得越来越彷徨越来越模糊,我已经快要看不清我自己看不清前面的方向。也看不清身边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的这两个白家的男子。
命运是纷繁的絮,在阡陌纵横的空间里沿着它自己的轨迹前行,没有人看得见自己的命运没有人能够预测自己的将来,有道是批命者不批本命,泄露天机的人往往下场凄惨不得好死。我们都在茫茫不知前途的路上走着,渴望身边会有一个人能够牵着自己的手一同前行。我们孤独我们害怕孤独,所以我们渴望又慢慢绝望,周而复始,直到人生的尽头。又或许人生并没有尽头,一轮转过会有第二轮,循环往复,杳杳无期。
白敬修的沉默让我觉得窒息,以前他还年少他还莽撞的时候,他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通常开场白就是一顿熊掌炒肉,现在他长大了,喜欢玩深沉,我越发弄不懂他,我们之间的交流似乎永远停留在ròu_tǐ相交之上,除此之外贫乏的可怜。
他抱我,我不是没有感觉,但是我总也觉得他像抱着一个玩具,就像我抱着王子殿下拿它充当寂寞的调剂品一样。白敬修也很寂寞,即便他不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