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際網什麼時候搞得那麼到位了?看來以前盡忙著扯我後腿了,沒好好幹一件正經事,現在知道為宙風賣命啦?遲了。”
我笑罵:“你他媽說什麼?”
“陳碩,給我去買包煙。”
“你當我是傭人?醫院是禁煙區。”我走到他旁邊摸一下他臉上的青色胡茬,“幾天沒刮了?還是故意裝性感,想讓護士少給你注兩針?”
“你給我剔。”他的表情邪惡起來。
“行哪,只要你不怕我失手割斷你的頸動脈。”我一把推開他的臉,“我先走了。”
“你這人還真不上道,在我旁邊稍微久一點就會不自在。”
“那是你說的。”隨即俯身給了他一個深吻,“走了,保重你那另外一條腿,總要留著它們走路的。”
“欠揍。”他笑。
這一天,我始終沒有接到秀芳的任何消息,我想她從此是不會再到我這裏來尋求精神安慰了,或許改作張冀雲吧。
開著車,一路上都在想著剛才那驚險的一幕,還有鄭耀揚那些話,當然還有自己一時的豪邁真言,很有點壯士斷腕的決心,想想也不是不沖動的。我跟鄭耀揚就好比兩條不該相交的平行線突然交叉,自然天雷勾對地火,中途免不了傷及無辜,任何責難都不算冤枉,這個局面本可以避免,可在我和他雙方的步步緊逼下,終於騎虎難下。
一夜無眠,快淩晨才想起眼下還要應付一個邉有偷膹堸i飛,這才躺下睡了會兒。下午換了一身白色邉友b,駕車去南華會館。
馮鵬飛看見我,並沒有立即迎上來,而是在前方若有所思地打量我,看我走近才微微點頭:“終於肯給我這個面子了。”灰色輕裝,非常儒雅。
“不是要打波嗎?”我抓起球拍,“來吧,權當放松。”
他跟上來,目光深不可測,仍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姿態:“以後每周末出來邉影桑俊?
“我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熱衷於邉印!闭f著,退後幾步放低身子朝對網的馮鵬飛打手勢示意他發球。
兩場打下來,汗流一身。
“陳碩,你身手不凡。”
“你也不賴。”
馮鵬飛去取過飲料遞給我,我坐在橙色塑料椅上休息,他突然站到我身邊,拾起毛巾替我抹了抹額頭的熱汗,這動作有些逾矩,我微微偏了偏頭。
可在同時,我聽見馮鵬飛對著立在十米外的一個背著包的年輕人喊了聲:“喂,你!”
對方快速退場,馮鵬飛跟上去,但為時已晚,那人已開溜。我看見馮鵬飛走到服務台去跟工作人員交涉,他的表情相當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