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记者,挺烦人的,林哥你等一会儿。”
院子里的男人朝监控室走了几步,看到屋里的人,便毫不迟疑地走进来。幼鹭无意间抬头,刚好和他打个照面。
幼鹭:“……”
林漠:“你好。”
幼鹭转过头看电脑屏幕,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认识你。”
林漠凑到幼鹭身边看了一会儿,转头对旁边那人说:“这丫头是我朋友,你跟你们站长说一下……”
那人笑起来:“既然是朋友,那还有什么说的,让她待在这儿吧。”然后很暧昧地朝林漠做了个鬼脸:“你们俩聊,我就不打扰了.”
幼鹭争分夺秒地看监控录像,没心思搭理林漠。林漠坐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开口道:“这里的监控录像不允许被带出去。”
“我知道。”幼鹭头也不抬地说。
林漠缓缓地伸手将幼鹭的茶色太阳镜拿到手里把玩,幼鹭伸手去夺:“还给我!”
林漠单手一握,眼镜折成两段,里面露出细细的铜线,镜片边缘有一个细小的针孔摄像头。
“你——”幼鹭夺过来,微型摄像机已经坏掉不能用了,这可是在网上花了几千块钱买的,原本打算先把这里的录像记录下来,回家以后再慢慢翻看,这下子之前的功夫全白费了。
幼鹭气得脸色苍白,将墨镜劈面砸到林漠脸上,大声吼:“你赔我眼镜!”
作者有话要说:
☆、高山仰止
林漠用手捻着墨镜,冷淡地问:“苏小姐,你到底想查什么?”
幼鹭从短裤口袋里掏出手机,调成摄像功能,放在电脑旁,没好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老赵,你过来一下。”林漠朝外面喊了一句。
幼鹭看了他一眼,很迅速地从他手里抓过墨镜,塞进手提袋里。
“什么事啊?”站长手里抓着牌,站在走廊上问。
“你把这姑娘要的录像拷一份给我。”
“好。”站长十分痛快地答应了:“明天早上给你送过去,过来玩一局?”
林漠摇头拒绝,然后大步离开了。
幼鹭被那些人赶了出来,他在大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只好飞快地去找林漠。
林漠并没走远,他手里拿着报纸遮阳,一个人沿着路边梧桐树的倒影悠闲地散步。幼鹭叫他时,他略微放慢了步子,却并不回头,幼鹭跟在他身边说了很多好话,并且邀请他一起吃饭。
“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林漠很不客气地说。
幼鹭抿了一下嘴唇,脸上堆起来的笑容也凝注了,初夏的太阳照在他的脸颊和脖子上,汗水顺着通红的皮肤滚落下来。他忙了一天,编造了很多谎话,也赔了许多笑脸。起初的兴致勃勃到现在已经变成了疲倦和辛酸。然后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没事找事。
他不说话,林漠只好继续问:“你到底为什么偷偷调取这里的录像,是和前几天的凶杀案有关吗?谁派你做这些的?”
“好奇罢了。”幼鹭没精打采地说。
林漠不相信地笑了一下:“对凶杀案好奇?你是中学生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录像给我?”幼鹭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林漠意味深长地说:“ 我自然会把录像带给你,不过相应的,你也有对我有所补偿。”
幼鹭了然,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纸,刷刷写了几笔,交给他:“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开个价吧,想好了告诉我。”他招手拦了一辆车,临上车之前又补充了一句:“老子有的是钱。”
林漠的脸色十分难看,幼鹭坐在车里,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心里略微觉得高兴了一些。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幼鹭被晒成了一只焦皮猴,他自己对此没有什么觉察,是夏野发现的。
当时幼鹭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拼图,夏野下班回家,看到了沐浴在客厅灯光下的幼鹭,觉得吃惊又好笑。
夏野蹲在幼鹭身边,握着他的脚腕查看了腿,然后又捏着他的手心左右翻看。
“你回来了。”幼鹭从夏野的脚下抽出一张塑料拼图,漫不经心地说。
“我刚才看到你,还以为你穿了长筒丝袜和手套。”夏野指着他的胳膊说:“怎么晒这么严重,你整天去哪疯了?”
幼鹭长长地叹气:“爸爸啊,我这些天都在忙一件蠢事。”
夏野微微一笑,觉得他故作老成的样子很可爱。
“以前的我太幼稚了,”幼鹭摇头:“你说的对,我应该找点正经事情做,而不是整天拎着相机到处跑假装侦探。”他抬头看向夏野:“所以你还要助理吗?”
“爸爸说的话你全不听,非要自己吃点苦头才肯回头。”夏野坐在幼鹭对面,无奈地笑:“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做侦探了,是没有兴趣了,还是觉得太难?”
幼鹭捧着脑袋,很苦恼地说:“是我觉得太苦了。”他扁着嘴,很委屈的样子:“我这几天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跑,赔了很多笑脸,说了很多好话,好不容易找了一点线索,又被别人抢走了。”
“原来是这样。”夏野点头,语气里并没有太多同情:“不过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助理。你连这些冷落都受不了,又怎么去摆平那些难缠的客户?”
幼鹭满肚委屈,本以为会得到夏野的安慰,不料却碰了冷钉子,当下生气地站起来:“不跟你说了,你什么都不懂!”
其实夏野有什么不懂的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