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秦桧说:“你可是金国的王爷,我还在想能用你这条命,跟你的皇帝哥哥换些什么东西回来呢。”
挞懒怒视着秦桧,这人现在全身泥泞还混着干结着的血块,披头散发,就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看什么啊?”秦桧被挞懒瞪得有些发毛,“再看挖眼啊!”
挞懒把眼一闭,躺那儿又不动了。
秦桧骂骂咧咧地又把挞懒背在了身上,接着往上游方向挪。
走了没多一会儿,挞懒在后面对秦桧说:“你果然是个没有信用的小人。”
“知足吧,你!”秦桧喘着粗气道:“真小人,我就把你丢这儿喂狼了!”
挞懒说:“当初皇兄就想杀你,你这个小人舍了身子讨好了我皇兄,现在是要报仇了吗?”
秦桧又把挞懒给掼地上去了,舍了身子?这话太震憾,憾得秦桧哆嗦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还差点把舌头给咬了。就是说,这个秦桧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挞懒哈哈大笑起来,“我皇兄应该来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看看他心中的清丽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如果宋帝知道他的丞相,不过是个为了活命,甘心承欢他人身下的贱人,宋帝会怎么想?我真的很好奇。”
秦桧冷笑起来,“说的跟真的一样,我跟你皇兄在一起的时候,你在一旁当观众来着?”
秦桧的这种态度反而让挞懒愣住了。
秦桧很想把那个原装货找来,揪着脖领子问这货,你是不是卖身给金帝了?小菊花是不是已经被人采过了?!可问题是他上哪找那个原装货去。
挞懒刚刚那么辱秦桧,只是为求死,他手脚俱断,断无逃跑的可能,不想自己成为日后宋人危胁金主的筹码。秦桧当年在汴京城破时被金兵所擒,的确有一段时间被囚于金主的后宫,但真正发生了什么,除了金主与秦桧外,也无第二个人知道。当时,因为秦桧少年绝色,很多人都猜测金主已经收了这秦桧,只是后来,金主把秦桧放到了自己的身边效力,不久又放秦桧回宋,这两人的关系就更扑朔迷离,让人摸着不头脑了。挞懒看秦桧如此反应,不禁想,秦桧与皇兄真就什么也没发生过?
秦桧心想,这种事死都不能承认,没现场捉奸在床,那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想到这里,秦桧咧嘴一笑,对挞懒说:“再说,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皇帝哥哥承欢我的身下呢?”
“放屁!”挞懒涨红了脸。
秦桧摇头,这男人块头是大,就是脸皮太薄。
“你有种就杀了我!”挞懒喊。
秦桧不顾挞懒挣扎,又把这人扛上了身,嘴里道:“我没种行吧?”
“混蛋!”
“混蛋就混蛋吧。”
“你是真的不要脸?”
“你现在才知道?”
挞懒差点又背过气去,趴在秦桧背上直喘粗气。
秦桧就在心里想,现在的金主是哪位啊?成天喊抗金,连最大的敌人是谁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太失败了?秦桧还真跟人金主有一腿?这历史真相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总不至于是这贱人为了自家相好的,才害死了岳飞父子?亲娘啊!为毛我要是秦桧啊?!
杨再兴发现秦桧相爷的时候,秦桧倒在一棵树下,人事不醒,手里还死死捏着捆着挞懒的一截腰带。挞懒也在昏迷中,他的情况比秦桧还要严重的多,发着高烧,整个人摸上去都烫手。
秦桧这一昏就是三天,醒来时,刚一睁眼,就听见不少人在他旁边叫唤:“相爷醒了,相爷醒了!”秦桧还听到了哭声,费力地扭头去看,却是小秦玉在抹着眼泪。
“不哭,”秦桧扯出了一个笑容,全身都疼,让他想尖叫,可当着这么多人,他又做不出来这种事,特别是小秦玉还在,总不能吓到小孩子。
“相爷,你还好吗?”秦玉原本一双水灵的大眼睛,这会儿都哭成烂桃了。
“没事,”秦桧假装英勇道。
军医跑过来,又是查看伤口,又是把脉。秦桧伤口失血过多,又发炎化脓,昏了三天还不醒,军医都担心这位相爷过不了这一关。现在军医官松了一口气,除了心脉还有点弱外,秦相爷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挞懒呢?”秦桧问他的狗头军师陈洪。
陈洪说:“相爷放心,此人无大碍。”
“仗打的怎么样了?”
“相爷放心,岳元帅大获全胜,踏平了金军的营寨,现在金人已经退军了。”
“那,”秦桧忍着头疼说:“那岳云怎么样了?”
陈洪面露难色。
秦桧脸黑了,岳云还是被水冲走了?
“云哥哥挨了打!”秦玉开了口,带着哭腔。
“怎,怎么回事?”秦桧还有点闹不清楚情状况,谁敢揍岳云?
陈洪说:“岳帅怪赢官人没有尽责,重责了赢官人五十大板。”
“多少?”秦桧想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五十大板,”陈洪还伸出五个指头给秦桧看。
“我……”秦桧奇迹般地从床上蹦了起来,五十大板?岳云是岳飞亲生的吗?一阵头昏袭来,秦桧几乎站立不住,小身板直打晃。
“相爷,您还不能起身啊!”军医扶着秦桧直囔囔。
“太他令堂的欺负人了!”秦桧第一次对岳飞产生了怨气。
“相爷,您还是躺下吧!”军医一个劲囔囔。
“抬我去看岳云,”秦桧这会儿哪里还能躺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