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白也不辩驳,只嘿嘿地笑,恢复温度的手又往人胸上探了探,厚着脸皮说:“我这不是想你嘛,再说了,咱媳妇过年,我可不得陪着”。
夏七夕骂他流氓,顾少白也不气,乐哈哈地从口袋里掏了个红包递过去,夏七夕一愣,反应过来问:“给我的压岁钱?”
“新年礼物,回家再拆,不然我害羞”。大红的围巾把顾少白脸衬得红彤彤的。也不知是真害羞还是假害羞,熏得眼睛亮亮的,拿着红包的夏七夕说:“好,回家再拆”。
“咱们逛逛吧,老杵这还怪冷的”。
顾少白这话说的挺在理,大晚上的,不活动活动还真对不起这良辰美景,顾少白把手拿了出来,顺势又塞到了人口袋里,夏七夕只得跟他肩并肩走着,顾少白一直比小七高,初中的时候还常蹂|躏人头发玩来着。现今,他俩并排走着,顾少白又手痒了,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把手伸到了人头上,夏七夕回头朝他瞥了一眼,最终也没说什么。
过了会顾少白喊:“媳妇”。
夏七夕小小的嗯了声算是应答,顾少白嘴贱,跟在后头又说:“你这胸,着实是小了点”。说完还做了个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忧伤表情。可惜了,有些人即便把头旋转三百六十度也只能得个喜剧的下场,所以说,人别嘴贱犯贱,这不顾少白就是个好例子,被人追着打不算还要求爹爹告奶奶地讨饶。
“媳妇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嘛,我以后再也不说了。好媳妇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夏七夕爱踢足球,腿上功夫肯定高过顾少白,打打闹闹间就把人给活捉了。
“以后再嘴贫,我就找针把你这臭嘴给缝上”。
顾少白贴在夏七夕身上做了个惊恐的表情,把夏七夕逗的咯咯叫。冬天的晚上冷,他俩这一跑一追间倒把自己身体给捂暖了。围着大红围巾的顾少白轻轻把面前的人揽到了怀里,短短的炸毛扎在人脸上有些疼又有些痒,夏七夕没敢动,突然害怕这会是个梦,顾家小子一向没脸没皮,耍起流氓来连他自己都害怕,顾家小子一向心性不定,喜新厌旧的坏毛病改了多少年也没戒掉,也许只是一时兴起吧,同样的事做了多少遍了,该红的脸该跳的心早已经习惯了。
夏七夕就这样被他搂着,睁了双圆圆的眼想:“看来这家伙是药不能停啊”。继而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哄道:“是不是你爸说你了”?
顾少白摇摇头,抬了眼正对着小七的脸,逐字逐句的说:“小七…”。然后在沉默中沉默,夏七夕眯着眼问:“怎么了嘛!”
难得见顾少白正经一次,结果人却不说话了。
面前的人抬着眼,勉强解释道:“没事,就是突然想抱抱你”。夏七夕等了半天,就等来了这么个结果,两人都尴尬的笑笑,继续往前走,有些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顾少白把手插到了自己口袋里,低着头,脚不安分的踢着路上石子,夏七夕走在他后面,小脸被冻的通红,顾少白高大的身影挡在前面,遮了大片星光,路过小区花坛的时候,前面的顾少白忽然回过了头,鼻尖红红的,他说:“夏七夕,其实我…”,又顿了,每次都卡在关键的地方,夏七夕没说话,顾少白又说:“你愿你做我媳妇吗?”小眼神还挺无辜,夏七夕装模作样的吭了声,绕到花坛前面说:“你不是都叫着了嘛!”
小七说的挺镇静的,反倒是顾少白有些急了,大踏步的跑到小七跟前解释:“不是那个媳妇,是…是愿意陪我上床的那种媳妇”。
夏七夕弯弯嘴角,勾了一个笑,对着人骂无耻,伸手扶了扶眼镜,侧身走到了顾少白前面,没拒绝也没答应。顾少白在后头喊:“中不中,你倒是给个话啊”。
路灯下的小七回过脸来,十五六岁的青葱模样,和很多很多年前一样,笑的天真,说的温暖:“傻瓜,你不是都叫着媳妇了嘛”。
他家小七说:“你不是……这意思是同意了吗”?
顾少白心里欢喜,透着劲喊:“唉!媳妇你慢些,等等我啊,媳妇唉,你等等我啊”。
年轻真是好,无谓又勇敢,躲躲藏藏多少年,就这么一股脑地说出来了。
许是风月太好或是小七眼神里的失望太明显,顾少白在那一瞬间就迷了心,他家小七他舍不得放手。
窗户纸捅破了,总得想法子补救吧,顾少白拉着夏七夕的手在小区里又转了一圈,经过两人的商议,最终还是决定搞地下恋和游击战,毕竟不能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顾少白把小七的手紧紧地握着,一时感叹万千,想当年,自己可真是把身边这人当兄弟对待的,想当年,自己还真没对身边这人动过歪心思。
事情总有个开头,顾少白愣愣地想,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呢?他心思机灵,而今拉了人手却左右想不明白了,好似没有缘由,没有开始,喜欢上夏七夕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成了他日出的生活,顺其自然的就爱了,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