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热潮袭上头来,我有些愣怔地瞅着某个精神抖擞的部位。本以为没个三年五载好不过来的不举之症,竟就这么好了?
兄弟兄弟,你可真争气。凄凉地瞅着它,又回忆起刚才的梦,我尴尬地朝闵兰笑笑,便披衣起身打算去外边冲个冷水澡。谁知闵兰忽然拉住我,朝我摇了摇头。我跌回床榻,正对上他那一双含笑的潋滟美眸。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我抱着遍身红晕的闵兰,满足地叹了口气。
和闵兰亲近一回,我的心情不由得愉悦了许多,连第二天一早的脚步都轻盈不少,可低头看着腰间那块没有丝毫变绿迹象的红玉,又是一阵阵烦躁。
“它到底什么时候变回阳玉?”又过了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去问耿鸣哲。
耿鸣哲悠闲地翻看着手里的账册,半晌反问一句:“什么时候?”他说着打量了我一番,道:“尚书大人的纯阳之气并不饱和,不然两天就足够了。”
我皱着眉道:“什么叫不饱和?”
耿鸣哲放下账册按了按眉心,道:“简而言之……尚书大人,您碰过女人么?”
“自然没有。”我理所当然道。
耿鸣哲的眼睛眯起来。
我这才想到不远处和丫鬟们玩的琼儿,擦着汗道:“只、只一个。”
我这一生,也就碰过董婕妤那一个女人,还不是自愿的。莫非……
看着我顿悟的表情,耿鸣哲颔首道:“这便对了,如果尚书大人一直是断袖,以阳通阳,没有被属阴的女人沾染,这会儿也早就见到燕柳了。”
他的笑容颇有些阴森,提到断袖这两个字时也极其咬牙切齿,我深知不能再顺着这个话头聊下去,于是打了个寒战,遁走了。
摸着腰间那布满血丝的玉,我不禁发愁起来。这玩意儿一天不变成阳玉,他就一天不告诉我燕柳在哪儿。待这红色完全被绿色掩盖,得用多少时日?
耿冰牙现在已经和他妻子出了江州城,想必应是用不了多久吧。
中午的时候,某夫人的小蜜蜂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肩上还扛着一只大粽子。
待看清这只粽子的面貌时,我并未觉得有多惊异,仍是吃着耿府精致的点心;可娘却拧紧了一双柳眉,用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昏睡的粽子,再把目光挪向小蜜蜂。“蓝正辉,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这姑娘名叫闵知赏。”她似笑非笑地开了口,言语间颇有无奈的意味。
小蜜蜂不明所以道:“是啊!”
“她姓闵。”
小蜜蜂挠挠头,十分不解的样子:“闵怎么了?”娘叹气,继续循循善诱道:“闵是皇姓。”
小蜜蜂仍是一脸茫然。
我在旁边连连摇头。同样都是姓蓝的,怎么悟性就差了这么多呢?
我不由得为自己感到了些小骄傲,颇为嫌弃地瞥了那只想做我后爹的小蜜蜂一眼。眼看娘的脑壳上就要冒出青烟,我忙咳了咳对蓝正辉道:“这位……兄台,这姑娘就是我的妻子,知赏公主。”
蓝正辉一呆,指着地上的知赏道:“她是公公公……”“公主。”我接口道。
估计他是唯一一个敢对公主这么无礼的人了。我幽幽地看着在地上挺尸的知赏,为胆大包天的蓝正辉捏了把汗。
蓝正辉呆了好一会儿,愣愣地对娘道:“娉婷,她不是偷了你首饰的贼么?”娘听罢哭笑不得:“我有什么首饰能让她偷的?这就是我儿媳妇,闵氏这一代正宗的嫡长公主。”
蓝正辉白眼一翻,又是昏了过去。
——真是一只脆弱的小蜜蜂。
我为他掬了把同情泪,上前给知赏松绑。
知赏一身男儿打扮,头发用截粗布胡乱地绑着,小脸脏兮兮的,模样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算来她也不是第一次到江南了,前几次有朝里的小御史伴着,没出什么太大的差池,而这次孤身一人,可谓是真真切切地吃到了苦头。我寻思着待她醒来可以谈谈嫁人的事,毕竟她的年纪也实在不小了;有生之年把她嫁出去,也算是了结我的一桩夙愿。
知赏没过多久就悠悠转醒,原本大怒着去抽腰间的剑,谁知几下都摸了个空,一抬头正对上我的眼睛,登时就热泪盈眶地扑到我怀里来了。
“哥……”
丫头哭得稀里哗啦,只小半盏茶功夫就把我的衣襟打得透湿。
原来是蓝正辉回家的时候在路边的一家小酒馆歇脚,正巧碰上在那里独自喝酒的知赏,越看越觉得和我画上之人相似,不管三七二十一径直把人敲晕带回来了。蓝正辉单纯地以为娘急着找的肯定是贼,却不知自己唐突了真正的皇室公主。
我看着知赏,她似乎没什么要找蓝正辉麻烦的意思,就是一个劲儿地哭,看来这些日子真是受委屈了。我拍着她的背道:“木兰啊,跟哥说说,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去了?”
知赏闷闷地道:“还能干什么去……找皇叔和燕柳呗。”我闻言一笑,揉揉她的脑袋道:“那你找到了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皇叔没找到,倒是遇上燕柳了。”
我顿时愣住。
“你遇到燕柳了?什么时候?在哪儿?他人呢?”我急切地问道。若是知赏知道燕柳在哪儿,我还等这劳什子破玉变绿干什么,直接出发去找就是了。
知赏端直身子,道:“就是你们还没从瓦剌回来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