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未来这么一说,银也觉得似乎是这么回事。以前还好说。只要把所有兽人都看作自己的敌人就行了。可是现在他却迷惘了,就连组织的首领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银是个脑袋瓜子超顽固的人呢。我……以前也说过……觉得把所有兽人都杀死这种事,终究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要兽人有人类的一面存在,就不能笼统地把他们都归为邪恶的存在啊。因为银替我们报了仇,所以我们才愿意跟着银直到银达成心愿为止。可是比起每天都打打杀杀的生活,我们更希望银能够像普通人一样过上安宁平静的日子啊。”
“未来……”
“银明明那么受欢迎,却对恋爱一窍不通。太浪费了啦。所以我是觉得,把击溃组织当成目标比较好啦。”
“我也赞成。”
听了未来的话,洋二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过着这种没完没了的复仇生活始终不是什么好事。我觉得大概是因为兽人喜欢群居所以才会产生坏影响吧。所以我们应该专注于击溃组织这一点,把这个作为目标比较好。虽然银可能会反感兽化,但是只要能打到组织首领的话我觉得这也没什么。虽然我们也想过如果银兽化之后开始袭击无辜的人的话该怎么办,但是银肯定不会做那种事的对吧?既然如此银就和一般的兽人不一样,完全不必对自己抱有厌恶情绪啊。”
“洋二……”
“你对佐仓先生的话难以释怀,这我也多多少少能够理解。总觉得……就算佐仓先生打倒了组织的首领他也不会开心。他只是将失去母亲的悲伤转换成对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仇恨罢了。这种心情我也有过,有了憎恨的对象的话,内心多少会好受一些。”
洋二的话让银颇有共鸣。
银将马克杯中的咖啡饮尽,仰望头顶璀璨的星空。和两人聊过之后,心里的确痛快了许多。有可以倾吐烦恼的朋友在真是太好了。的确就像两人所说的那样,把自己强行关闭在自己所设定好的条条框框里,这是银一向的坏毛病。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所有兽人都杀死。直到经过两人这番开导,他才依稀意识到自己其实可以从这诅咒中解脱出来。
“喂,你们三个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突然间打破了这安静氛围的佐仓,站在窗口对面死死地盯着他们看。一定是他注意到银他们几个不知何时起不见了踪影,心里正觉得不对劲吧。
“佐仓先生也一起来不就好了嘛。”
未来一边咀嚼着肉包子,一边不可思议般地小声说道。
“因为那家伙是个没什么朋友的可怜人。所以想来也不敢过来吧。”
银冷嘲热讽般地回了一句,当下立刻听到一声干咳声。
“我听到了哦。”
佐仓的额头上爆出几条青筋,旁边的洋二忍不住笑了起来,未来用袖子擦了擦花掉的镜片。
“被朋友少的银说没什么朋友,看来情况相当严重呢。”
未来深表同情地低声说道,佐仓一瞬间吞了口气,无言地耷拉下脑袋。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银心想那个人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佐仓先生也有可爱的一面呢。他好像真的往心里去了。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啊?”
“让他去吧。”
“一个人被排斥在外果然心里不好受吧?银,你去安慰安慰他吧。”
为什么要我去安慰啊。银正想表示抗议,就被洋二和未来两人推了过去。无奈之下他只好从窗口回到室内找佐仓。闹别扭的佐仓正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睡觉。银敲了敲门,随后走进房间。
“喂。”
佐仓面对墙壁地侧躺在床上,听到银的声音也不回答。银便自作主张地走到床边坐下。佐仓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虽然兽人比人类回复得要快,但是佐仓身负的毕竟是曾经让他生命垂危的重伤,所以直到完全康复为止还需要一段时间。
“和你一起战斗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听到银的这句话,佐仓的肩膀抖了一下,终于把脸转了过来。
“绝对不能给无关的人添麻烦。以及,如果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话,现在马上坦白交待。如果你可以做到这两点的话,直到击溃组织为止,我可以跟你一起战斗。”
“真的吗?”
佐仓爬起来,死死地盯着银的脸看。银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没有什么瞒着你的事了。可能有些事我没说,但是只要你问,我都会回答。你要相信我。”
“我不想用卑鄙的手段。所以你也不许用任何卑鄙的手段。”
银如此反复告诫道,佐仓一言不发地苦着脸,对他来说,这是不可能达成的条件吧。
“……为什么?我们不是应该不惜一切手段地打倒对手吗?组织可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天真哦,这你也清楚吧?你自己就算了,我用什么卑鄙的手段都是我自己的事吧。”
沉默之后,佐仓用试探性的眼神盯着银这么反驳道。银板着脸地摇了摇头。
“不行。我比你强。所以你要听我的。如果你敢用卑鄙的手段,就别怪我背信弃约。”
“所以我说你这是为什么啊?”
佐仓焦躁地反问道,银选择了最接近自己心情的答案。
“因为这会践踏我的自尊。”
佐仓闻言一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更能够表达出自己心情的答案了。银以为佐仓会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