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房子里面的卓先和赵义都跑了出来,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我们要开走他们的车子。
松离合,踩油门,我迅速的离开了他们的身旁。
身后只听见他们两人的喊声:“你们站住,别把逢雪给带走……”
之后的话我没有再听见,因为车子已经上了前往哈密的那一条路。
夜间十二点开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这里还是本就无比危险的罗布泊。
开着灯的我一路朝前开,之前看见牌子,哈密离这里有三百多公里,如果按照平均时速百公里计算,三个多小时,我们将会到达哈密县城。
事实上一切都出乎了我的预料。
天蒙蒙亮的时间在新疆已经七点多了,算起来已经开了将近七个小时的车了。
我极度的疲倦,期间和柳禾换着开了一段时间,可依旧没有到达哈密,而更加可怕的是,这条路已经到头了。
毫无景致的四周开车很容易疲倦,迎着朝阳,我将车子停在了这条路的尽头,下车活动了片刻。
柳禾和逢雪也下了车,问我怎么不开了。
“我们可能走反了,哈密可能会在另一头。”
“那我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柳禾问。
我指着四周茫茫的沙漠说:“你认为呢?”
从午夜一直开到了清晨的七点,现在我们已经迷路了。
逢雪走到我身边说:“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我问道:“去哪?”
她说:“我们应该去的地方。”
我没有说话,拿出了几瓶水递给了他们。
喝了水我们再次上路,这次是往回走。
可是开了不到十分,我发现来时的路也已经没有了。
这到底怎么了?我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他们也毫不知情。
下了这段路,我们被迫开在这片砂质的土壤上。
速度不快,走了很长时间,直到开进了盐壳地上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们已经进入罗布泊湖中了。
盐壳地比之前的路好走一点,可是异常的颠簸,开了不过两个小时,我整个人快被颠的散架了。
柳禾接过方向盘,他开始开起车子,我们顺着指南针一路向这来时的方向开去。
手机无法定位,车子上没有电子地图,我们似乎已经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一路上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问到逢雪为什么要跟我们走,她也只是说,自己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离开这里。”
号码依旧是我所知道的那个号码。
他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我自己吗?
一路上满是戈壁的盐壳地,我被颠的直不起腰,逢雪却意外的享受着这种颠簸。
四周荒芜的景致一方面让我震撼,另一方面也让我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我需要离开这里,马上。
“你们看!”柳禾说。
我顺着前方看去,远处几辆皮卡车和几辆越野吉普正停在那里,身旁还有人在走动着。
“快过去看看。”我说到。
柳禾加了一脚油,差点没把我昨晚吃的东西给颠出来。
远处那些人很明显也看见了我们的身影,他们冲我们挥着手,示意我们赶紧过去。
靠近他们停下车,还未等我发问,他们就说:“我问一下,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我们找不到方向了。”
我愣住了,本想问他们怎么出去的我,一时间顿在原地。
柳禾上前说:“我们也在找出路,本以为你们能告诉我们怎么出去,现在可好,大家都迷路了。”
我扫了一眼他们的队伍,这个队伍有小二十人,三辆皮卡车和五辆越野车,如此庞大的队伍都在罗布泊迷失了方向,这让我不经打了个冷颤。
带头的一个人朝着我们走来,伸出手说:“我是刘先程,是这个队伍领队,之前我们经过这里的时候发现手机信号有些不好,之前使用的导航仪现在也不能用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
我摇头:“这些东西我们都没有,我们唯一有的,只有手上的这个手机,现在你们看,都快没有电了。”
刘队看着我没有电的手机,沉思了一会,随后转身对队员说:“今天出行暂时取消,我们需要先离开这里,先回罗布泊镇吧,我估计这次探险有可能取消了。”
“罗布泊镇?”我问到刘队。“你们是从罗布泊镇来的?”
他转过身对我说:“对,我们昨天就在罗布泊镇休息的,本来说今天可以过来探险,没想到出了这么一茬事情。”
刘队转了身大手一挥,示意全员离开罗布泊。
本来兴致勃勃的队员,被他这一手给挥走了所有的兴奋。
“你们一起走吧,你们一辆车不安全。”他跟着我。
我点点头,随后上了车。
上车前他无意间问了我一句:“你们一辆车怎么到这罗布泊的?”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等我的回答,似乎这个问题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我们跟在他们车队的身后,浩浩荡荡的车队就这样返程了。
开在最后的我们只能感觉阵阵尘土从他们车轮下飞起,随后逐渐模糊了我们的视线。
我加了一脚油门,想要开到这个队伍的中间,或者比较靠前的位置,却没曾想,当我一脚油门之后,车队不见了。
只有阵阵尘土还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