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录音笔,我和柳禾背起背包,朝着东边一路走去。
好在现在手机已经有了指南针的功能,能够让我们辨别方向,只是本可以显示的经纬度,现在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顶着烈日,我们就这样走了两个小时,这已经超出我之前所预估的时间。
柳禾这时却突然说:“你快看!”
顺着柳禾所指的地方望去,发现在这茫茫的沙漠远处竟然有一片很小的村落。
说是村落其实这里只是一些散落在这条横穿沙漠的公路旁的一些建筑。
可是看见了这些建筑,我们总归看到了希望。
看见了那些房子的我们加快了步伐,想要尽快前往那里。
可是很快我们发现,这看着很近的建筑,事实上要比我们想象的远得多。
这几乎又走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直到这烈日的西斜我们才来到了这些房子面前。
可让我们失望的是,这些房子早就已经没有了人的踪迹,沙子几乎灌满了这些房子的内部。
荒凉,无比的荒凉,可是此时我内心荒凉的却被眼前的荒凉来的更加猛烈……
新疆的落日比江南来的晚很多,即便现在已经到了傍晚的五点,可是炎热一直挥散不去。
坐在路旁的我们吃着之前从飞机上带来的食物,一口一口的啃着手里的苹果。
柳禾一直在观察着路的两旁,他显然已经很着急了。
可他却突然和我说:“你知道吗,这次我为什么会来新疆?”
我看向他摇摇头。
“我其实不止一次的做过一个梦,在一片沙漠之中有一片湖,而在湖的旁边有一个女孩,她摇着一个人,像是在说些什么,可是在湖面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将这个女孩给带走了,那个人刚想去抓去这个女孩,就被一把刀给捅了。”
我听完了柳禾所说的这一切,愣住了,原来我们做了几乎同样的一个梦。
我将我所做的内容告诉了柳禾,他同样一脸的惊讶,因为一个人做梦所梦的一切都是假的,而如果两个人的梦境相重叠,那么只有一种结果——这件事情一定曾经发生过。
远处呼呼传来汽车的声音,我和柳禾被分散了注意力,朝着远处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吉普车疾驰在这条公路上。
他停在了我们的面前,车窗摇下,一个年纪大约在四十岁的的中年男人朝我们看来。
“去哪里?”
我看着他的脸,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总隐隐的感觉他,就是我之前通过电话的张先生。
上了车我问他去什么地方,他笑了笑说去乌鲁木齐,明天会有几个网友来到新疆,他需要接他们。
“你说的那些网友是不是来旅行的朋友?”我问到他。
他笑着说:“对,你怎么猜的这么准?他们明天乘飞机飞过来,我要去那里找几辆车子。”
我说:”张先生,其实我们就是和你联系过的柳禾和路程。”
他突然转过头:“我们昨天刚刚通过电话?”
“如果说是十五号的话,应该是的。”
“你们不是说十六号凌晨才能到,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我说:“事情太复杂,不过事实就是我们已经到了这里。”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问到他:“您是新疆本地人?”
他说:“我倒不是新疆人,生在安徽,长在上海,最后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新疆发展,算起来已经小二十年了。”
我接着说:“那张先生……”
话说到一半,被他打断了。
“不要叫我什么张先生,我既然比你们大,你可已经叫张头,或者张老大,不过我全名张闲中,你们也应该都在网上了解了。”
其实我并不了解他的名字,因为在帖子和电话之中我们都没有知道他的全名。
“那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到。
他说:“这里是若羌县,离罗布泊镇不远吧,到乌鲁木齐还要七八个小时,本来以为你们来的时间还长,我寻思悠着点,还能在罗布泊镇上睡一觉,可没曾想,你们两个确实是挺迅速的。”
我笑了笑,没有再应答,其实我所知道的,从西往东的方向上,几千公里都是荒无人烟的沙漠。
本来只是飞往乌鲁木齐的飞机,现在竟然会在罗布泊旁降落,而且我们很巧的碰见了开往乌鲁木齐的张闲中。
冥冥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从这里开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这才来到了罗布泊镇上。
这里是国家钾盐生产基地,曾经水量丰沛的罗布泊几经干涸,最后沉淀了无数珍贵的钾盐资源。
可是与那些生产基地的高大建筑,所产生鲜明的对比的是那些简易的红砖房,甚至是活动板房。
这算是全国最大的镇,面积五点二万平方公里,可是里面的设施却怎么配不上大这个字眼。
“他是一座为钾盐而生的城市,其他的,都是次要。”张闲中说,“我们快点找家旅馆,你们看那边!”
“那是什么?”我问到远处那灰蒙蒙的一片。
“那是沙尘暴,快点走吧,我们这次要找个坚固点的房子,不然我们有可能被这大风连同房子一起给刮飞了。”
只有一条街的罗布泊镇,在尽头找到了一间红砖砌的房子,看起来总要比那些活动板房来的坚固。
我们三人住了下来,刚放下身上的行李没多长时间这沙尘暴就袭来了。
风呼呼的刮着,细碎砂子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