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气息有点乱,脸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王警官,你开什么玩笑,昨晚她跟我在画室写生,其他人都看见了的,她怎么可能有事?!”
王琦板着脸,“沈同学,我不会拿人命的事开玩笑。”
锐利的目光一扫,他沉声说,“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从你这儿听到这个女生的一些情况,毕竟你跟她走的最近,我想你应该知道……”
沈良脸上的血被抽空,他大声打断,情绪濒临失控,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王警官,对不起,我的脑子现在很乱,怎么会死了,为什么会死了……”
王琦拍拍少年的肩膀,“冷静点吧。”
沈良抹把脸,身子在抖,似乎吓的不轻,“对不起,我没法冷静,王警官,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还请你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他说完就走,身形有些踉跄,没走几步就蹲下来,背脊微微弓着,脸埋在了腿间。
王琦看到少年的肩膀在颤动,他走过去,把人给拉起来,看到一张布满泪水的脸,才确定对方是在哭,而不是在笑。
刚才他竟然有种少年在笑的错觉,王琦舔||舔干裂的嘴皮子,觉得自己来的路上真不该骑电动车,脑子被风吹糊了,乱糟糟的。
沈良挣脱开王琦的手,失魂落魄的走了。
王琦望着少年离开,他在原地眯了眯眼,掉头去见另一个目标,张舒然。
得知一中那个女生的死讯,黄单没有以为的惊讶,好像从她当模特,没人脸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她会出事的准备。
黄单想不通两件事。
一是,沈良的画出现怪事,他为什么没有死掉?
二是,假设那几件事都是人干的,按照前几个任务的路数,目标不是陈时,应该是他身边的人,齐放,周娇娇,老师,画室里的人,他们都有嫌疑。
如果是鬼,那就很难抓到了。
耳边的问声让黄单回神,他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利用这个警||察,靠对方的资源来让自己接近任务目标,“昨晚我在院子的水池那里洗手,看到一中的女生跟沈良站在门外的土坡上面说话,她还给了沈良一样东西。”
王琦立刻追问,“什么东西?”
黄单想了想说,“当时我跟他们的距离隔的有点远,好像是一封信。”
王琦了然,他没吃过猪肉,倒是见过猪跑,那封信十有八||九就是死者给沈良的情书,但沈良没有提过这件事,隐瞒了,“然后呢?”
黄单说,“女生就跟沈良分开了。”
他想了想说,“上次女生在画室里突然晕倒了,沈良很紧张,执意要把女生背去医院,老师说什么都没用。”
王琦诧异,没想到还有这个事在里面,“看来沈同学很乐于助人啊。”
黄单抿嘴,“有个事挺怪的,沈良之前有几天没来过画室,他再出现的时候像是变了个人,性情都跟平时不一样了。”
王琦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黄单说,“不好形容的。”
王琦沉吟了会儿,“一个人的性情发生变化的原因很多,也许是一直困扰他的难题得到了解决,或者是死胡同有了活路,以为必死无疑,却又找到了生还的机会,但凡是个人,心境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黄单的眼皮一跳,脑子里闪过什么,没抓住。
王琦把烟头踩进烂泥里面,提起另外一个已经结了的案子,“你的室友出事那次,你跟我说过几句话,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的想法变了吗?”
黄单说,“我还是那个想法,不会变。”
王琦盯着他的眼睛,硬邦邦的面部线条稍缓,“你去画画吧,回头再联系。”
黄单回到画室,发现大家都在议论女生的死,生命无常这四个字揉碎了塞进他们的心里,还没有长大的一群人已经开始探讨命运,感慨人生。
陈时把黄单叫到角落里,“那姓王的找你干什么?”
黄单说,“打听那个女生的事。”
陈时的眉头打结,面色不怎么好,“你跟她又不熟,姓王的干嘛找你?就算他想问个情况,也应该找沈良跟老师才是,怎么也轮不到你。”
黄单说,“王警官说我的眼睛不会骗人,他以为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陈时啧啧,“姓王的真可怜,人到中年还上了这种当。”
“小样儿,你的眼睛是不会骗人,但你这儿会。”他伸出食指在少年的头上戳戳,“你坏着呢。”
黄单说,“我对你不坏。”
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必要的时候,他对陈时以外的人,会存有不善良的心思,用一些手段来达到目的。
陈时听出来了,他故意哼哼,打着小心思,“我不信,你得慢慢证明给我看。”
黄单的思路被他带偏,“好哦,只要你想看,我会一直证明下去。”
表白来的很自然,没有丝毫的别扭。
陈时的眼睛无比黑亮,他低低的喘着,心跳加速,心脏受不了的发疼,“这可是你说的,张舒然,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是到了阴曹地府,都想办法上来找你算账。”
黄单的脸上一热,“这是在画室。”
陈时离开他的脸颊,勾唇笑起来,“放心,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兴奋的聊着死人的事,没人注意我们这边。”
黄单,“……”
他扫视一圈,发现陈时说的没错,其他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