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了儿子,对第二胎是男是女并不在意。
是男孩的话,当然好,男孩精贵,多多益善;是女孩的话,也不差,儿女双全,好福气。
见家里人都希望这一胎是男孩,他了解大家重男轻女的思想,并没放在心上。
只是,他有时候会偷偷地想,自己到底是在大城市呆久了,比窝在农村里的家人高了一个层次,不会为重男轻女思想所累。
沈鸿飞虽然没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但是,考虑到沈正强没有儿子,他也希望黄春兰这一胎怀的是男孩。
他跟沈正强一样,还不知道沈正高想要过继自己这事,并不了解家人对这一胎寄予了多大的期待。
自从刘秀梅企图杀害他开始,他这一生的发展轨迹便与前世的不同了。
他很担心沈正高会比前世提前死亡,天天叮嘱对方少喝酒、喝酒后绝不开车、开车必戴安全帽、雨雪天必须慢行,被对方戏称为“唠叨的小老太婆”。
不过,他的唠叨确实起了作用,无形之中,沈正高的交通安全意识增强了很多。
过完一个欢乐的新年,沈正强照例给老婆留下私房钱,外出打工。
工作之余,他开始张罗找房子、找医院,以便黄春兰出来躲胎、生产。
虽说超生交罚款即可,但是,镇里上上下下都形成了共识,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凡是超生的,都得离开家,到外面躲着,等生完了再回来交罚款。
多年下来,基本上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明目张胆地破坏这一共识。
黄春兰怀孕月份尚小,不急于外出躲胎。
沈正强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做好各项准备工作。
时间一如既往地悄然流逝,沈家人却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焦急。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到3月,他们立即着手托人做b超。
当b超检查结果显示黄春兰怀的是男胎时,许红珍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即把这个媳妇当成菩萨一样供了起来。
沈鸿飞眼看着黄春兰越吃越胖,担心她生产困难,便私下里警告她:“你再胖下去,小心我爸被外面的狐狸精勾走!”
这话对黄春兰特别有效,她果然不敢再放纵自己了,还积极地在院子里散步。
她虽然和沈正高有过两回亲密关系,平日里也会因为耐不住寂寞而对其进行挑逗,但是并不敢走上偷人这条歧路。
既然想要和沈正强过一辈子,她自然不敢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她没什么文化,却也知道脸蛋、身材是女人笼络住丈夫的最佳资本。
她一向因为这方面的资本雄厚而自傲,岂会傻到因为口腹之欲而丢弃。
4月上旬,黄春兰在公公婆婆的照顾下,遮遮掩掩地离开了沈家村,前往沈正强所在的石头城躲胎。
6月底,沈鸿飞经幼儿园园长推荐,参加了清水小学的入学考试,以满分成绩被学校破格录取。
8月8号,黄春兰生下了一个重8斤的健康男婴,乐坏了一大家子。
沈正强觉得这三个“8”字是极好的预兆,预示自己将要发财,给二儿子取了一个俗气的名字——沈鸿发。
他以前为了挣钱寂寞惯了,也没觉得难熬,如今身边有了老婆、儿子,就不太愿意再过回光棍生活了。
加上过惯了城里日子的黄春兰不情愿回农村,天天缠着他吹枕边风。夫妻俩一合计,决定一家三口就此在石头城住下。
沈正强通过电话将这一决定告知父母,拜托父母继续帮忙照顾沈鸿飞,并没有受到劝阻,便安心地在石头城过起了三口之家的小日子。
1994年2月,沈鸿发恰好在年前感冒发烧,一家三口便没有回老家过年。
到了1995年1月,已经一岁半的沈鸿发第一次来到沈家村过年。
他说话尚不流畅,但是张嘴就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和石头城方言,根本不会说农村方言。
这都是拜黄春兰所赐。
黄春兰初到石头城没多久,就敏锐地发现会说当地方言和普通话是农村妇女摆脱土气和轻视的捷径。
她让沈正强买了个收音机,天天收听广播,跟着学习普通话,还拉着沈正强一起学习。
待到沈鸿发出生后,她严禁沈正强跟儿子说农村方言,只允许儿子学习普通话和石头城方言。
沈家老两口盼二孙子回家盼了一年半,如今发现居然没法和二孙子沟通,不禁大为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16点更新。
☆、叛徒
见黄春兰以城里人自居,张口闭口都是嫌弃这个不卫生、那个不干净,老两口心里对这个媳妇很有意见。
沈正强受枕边风影响,倒没觉得老婆不好。
他在外打工多年,心里早有种隐约的优越感。
这两年被老婆不断强化,他也开始以城里人自居,对老家的很多东西都看不顺眼了。
见沈鸿飞说着流利的农村方言,他开始担心神童儿子会被老家的落后、愚昧拖累,提出想要带其前往石头城念书的想法,遭到全家人反对。
“我早问过了,像我们这种外地人,在那边根本上不到好学校。还不如让小飞在这边上学呢。”黄春兰头一个反对。
“小飞这么聪明,应该会被好学校破格录取。”沈正强充满信心。
“学费很贵啊!”黄春兰摆出反对理由,“你把钱都花在他身上,小发以后怎么办?我们住的地方本来就小,他要是过去了,怎么住啊?我要给工程队做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