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门,徐帆便已经察觉到这群潜伏在大院的人。
此刻倾巢而动,冲进灵堂来,徐帆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兴许是这份淡定镇住了他们,他们并未直接动手,仅仅候在了一旁,等候周土匪的下一步命令。
灵堂外,一阵响动声,只见几个穿着丧服的打手,扛着一口大锅,走了进来。
就着长桌旁,搭好了锅后,一群人,便直接生起了火来。
烈火熊熊,大锅内盛满的油水渐渐地沸腾了起来。
如此一来,也就只等着东西下锅了。
穿着丧服的几个打手,便直接将各式刀具,拍在了徐帆面前。
徐帆目光淡淡撇过桌前这一把把钢刀,旋即,往对面周老头看了过去。
这时候,只见周老头喃喃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并不太平,土匪作乱,也没有什么法律可言,有钱便是王法。”
“我记得那年,我父母替地主家做工,没拿到钱不说,还被毒打了一顿,那时候是冬天,一家人,没有余粮,更别提花钱看大夫。”
“他两活生生饿死在那个冬天。”
“兴许是饿得慌了,也可能是我年少气盛,那天晚上,我拿着把柴刀,冲进了那地主家,砍死了他全家。”
“喝的,是他的血,吃的,是他的肉。”
“那年起,我便发誓,这辈子,再不得受人欺辱!欺我者,杀之,饮其血,欺我手足者,诛之,吃其肉。”
“杀了人,城里也待不下去了,我便成了匪,一路跌跌撞撞,倒也活到了这个太平年代。”
“世人都叫我周土匪,不错,我这个人,便是天生的匪,年轻的时候是,哪怕是现在老了,那也特么是!”
说到此刻,周土匪一双浑浊的眼睛,已经是布满血色。
周建军虽顽劣,但却是他最疼爱的孙子,进入晚年的他,将其当宝贝一样捧着!
如今,竟有人杀死了自己的宝贝孙子?
周土匪咬牙看着徐帆,狰狞道:“姓徐的,你连我的孙子也敢动,你觉得我周土匪,今天能让你走出这大院么!”
战乱年代,活到现在,周土匪始终是周土匪,于他而言,法就是狗屁。
他可不担心触碰了什么禁,今日既然徐帆敢来,他就敢杀了徐帆祭奠孙儿。
到时候,饮其血!吃其肉!
周土匪呵斥声在这灵堂荡漾,周围这重重打手,皆是周家的高手!此刻在他周土匪的怒喝声下,皆是怒目而视!
气氛紧张得能够拧出水来,他周土匪一声令下,下一刻,这重重死士,便敢直接剁碎了徐帆!
“姓徐的,别觉得我欺负你。”
周土匪眼中满是杀意,狰狞地望着徐帆,说道:“今天我给你一条活路,你自己来割肉放血。”
“倘若我这一众人喝饱了,吃撑了,你还没死,我周土匪,便放你走。”
“从此之后,绝不再追究!”
“……”
在座哪怕是不包括这一群死士,光是周家人,足足就是十多人,饮血吃肉,莫说是一个徐帆,十个都不一定够。
徐帆这会微微笑着,将桌上一把尖刀拿在了手上。
“呵呵,周老爷子果真是霸气。”
“饮血吃肉,也不愧这匪字。”
尖刀在徐帆手上转动着,如镜的刀面,折射出他一对眸子,此刻随着他一字一字说出,渐渐变得森寒。
“周土匪,你要吃我徐帆的肉?喝我徐帆的血?”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来听听。”
周土匪冷冷地瞧了徐帆一眼,哼道。
“我徐帆的肉,你这稀松老牙怕是啃不动,我徐帆的血,恐怕也得烫穿你的吼!”
猛地一掌抓着刀刃上,徐帆一阵使力,锋利的刀刃,直接被他折成了数段。
噼里啪啦落在这桌面上,徐帆猛地将残余的半截断刃插这长桌上,杀意尽显的一对眸子,冷冷地扫过了这灵堂的每一个人。
“我刚刚的话,不光是针对周土匪。”
“在座众人,哪个有资格?哪个有本事,喝我徐帆的血?吃我徐帆的肉?”
犹如一柄利剑,徐帆锋芒毕露的眼神,此刻直接扎进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着实是想不到,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少年,能有这样一双狂傲的眼睛。
在场众人,竟是有些畏惧了起来。
若不是周土匪在主位上坐着,他们恐怕真得被这一双眼神给镇住。
紧张的气氛骤然间,被周土匪一掌给惊醒!
“姓徐的,莫以为手上有点功夫,就大过天!你今天便是能走出我这大院,也别想活着离开!”
“给我剁了!”
周土匪的吼声如同滚滚雷鸣,顷刻间,周围几个好手,拿着一柄片刀,直接往徐帆扑了过来!
“哼……”
徐帆依旧是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眼看众人袭来,他一口真气运起,桌上这一把把刀具,在他催动下,直接飞射了出去!
寒光肆虐!从众人眼瞳中闪过!
这一批奉命涌来的好手,未等得靠近徐帆,紧紧捏着片刀的手,连着刀,直接落在了地上!
乒乒乓乓,刀刃落地。
鲜血如泉涌般,从整齐切断的手臂迸了出来!
紧接着,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
周家这些后人,始终不是周土匪,在这和平年代,也未曾继承他过多的匪气。
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已经超越了他们所能接受的极限。
此刻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