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新勇只得回答道:“他是被点了穴道,再有半个小时就能醒了。”
一听这话儿,在场的人俱是眼神一亮,就连一直在自责当中的包初心,都被吸引了过来。
韩军长嗓门洪亮:“这可是高人呐!小子,说说是哪位点的。”
蒋新勇摇摇头:“不知道。”
韩军长笑了:“小子,别绕弯子啊,赶紧说,大家都急着呢!”
蒋新勇直视着韩军长,语气非常诚恳:“我真不知道!一共三人,是在盘市附近,救的我和白峰。”
“我从赵哥他们所在的东厢房回去,看到的瘦猴,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大家见他表情自然,目光平静,再看看旁边的赵参谋和付排长,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就知道蒋新勇说的确实是真话。
韩军长有些心痒,追问道:“那三人是部队的吗?都是什么样的人?能不能给我们引见一下?”
说着,他看向了蒋国柱。
蒋新勇心说,连罗将军都是以商量的口吻与那三个人说话,而且可以看出那三人根本不想在40军的人面前露面,这不是难为我爸嘛:“我曾经问过他们是不是军人,他们没有回答。”
“也曾经换别的方式旁敲侧击过,人家都没有回应。只知道他们要回京城,正好顺路经过我们这里。”
“另外,他们可能不会与各位见面,不然也不会把瘦猴交给我!”
李参谋和文书两人合力把瘦猴架去了禁闭室,并像看守人员传达了韩军长的命令。他们刚回来,就听韩军长又吩咐道:“就你们俩了,再跑一趟。去蒋师长家,请三个人过来,这三个人就是救了蒋师长儿子的人。”
蒋新勇一听,合着我白说了,他不想再被问些什么:“首长,还有一点,我得明确说一下。他们说这事交由40军自己处理,他们不会参与。关于包师长的处罚,建议做个深刻检讨,以后不要再让亲戚拖了后腿!”
顿时,119师的那些人都松了口气。
蒋新勇一见目的达到,连忙说道:“我把知道的都已经说出来了,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韩军长用手指点了点他:“好小子,不耐烦了是吧。还首长,你是我的兵吗?要不今年你应征入伍得了,我给你走个后门,把你留在我们军里,如何?”
蒋新勇呵呵笑着,又来,躲都躲不开:“韩伯伯,白峰在我家呢,要不您有空劝劝他,要是您能把他劝入伍了,吴爷爷和白伯伯一定特别感谢您!”
韩军长一挑眉毛:“你们两个小鬼,就是当兵的料,偏拧着不当,哼,等我有时间,给你们好好上上课!”
蒋新勇一见韩军长摆摆手,让自己可以走了,拔腿就要往外走,却被李参谋叫住了:“小勇,你等我下,我去借车,在你车后面跟着。到时,你告诉我谁是那三个人就行。”
蒋新勇一出门,会议室里的韩军长和吕政治委员,就简单交换了意见。
吕政治委员命令道:“包初心,现在去写深刻检查,不得少于三千字,什么时候检查合格了,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包初心脸上的五官,都要抽抽到一块了:“首长,我是个大老粗,甭说三千字的检讨啊,就是三百字,我都费劲!这是想要饿死我啊!”
吕政治委员板起脸:“包初心,这事儿没得商量,这可是人家当事人要求的!看到墙角那个小桌上,有笔和纸了吧,借给你用,现在马上去写!”
包初心就像上刑场一样,一步一步沉重地走过去,慢慢地坐下来,铺好信纸,拿起钢笔,端起架势,就开始沉思,半天也没写下一个字。
韩军长看着119师的这些人:“这下子不担心了吧,赶紧都回去,别杵在这儿!”
119师的十来个人,放了心,有些不好意思:“首长,给您们添麻烦了,呵呵,我们这就走。”
韩军长倒是挺欣赏,这些真心爱戴自己上级的士兵。他一眼看到包小宝,就问道:“包初心,你说说包小宝怎么处理。”
包初心放下笔,蹭地站起来,原地一个立正:“报告首长,开除军籍,回家务农!”
包小宝早就想过对于自己的处罚,甚至还想过,会不会把自己关进监狱里,听到从大伯口中说出来的话儿,非但没有尘埃落定的感觉,心却倏地一下子收紧了!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在部队里混日子,即使真回家了,也不会吃不饱饭。可是现在听到让他离开的话儿,才猛然发觉,部队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
他会心痛、会不舍!
鼻子发酸的包小宝,忍住了眼泪,仿佛瞬间成熟了不少,郑重地向韩军长和吕政治委员敬了个军礼:“首长,我请求留在部队!”
包初心却把眉头拧成了疙瘩:“不行,你赶快回家去,在这里竟给老子丢脸!”
韩军长看着他认真的眼睛,问道:“即使背着大过处分,也要留在部队?”
包小宝坚定地应道:“是!我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韩军长露出一丝笑意,常年带兵的他,太了解一个兵因一件事情转变,甚至领悟了当兵的真谛的可能性了:“好,先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没有真正的改变,你就得脱下军装回家了!”
包小宝惊喜地应道:“是!”转身跑走了。
包初心明白,做为一个普通士兵,营、团长就有权利进行终极处罚,现在韩军长却肯于亲自过问包小宝的去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