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骑在马上的少爷,以及跟随的随从,此时个个都是吃惊不小。
不是因为赢非刚才从马蹄下救小女孩的身法有多么无比绝伦,而是他那句让为首的那位少爷下马道歉的话。
虽说赢氏宗族对待奴隶,已经是不错了。但奴隶毕竟是奴隶,即使先前那小女孩死在马蹄下,也是白死。
马上的少爷十七八岁,一身紫色华服,眼睛不锐利,却隐隐透着高傲之色,他打量了赢非一眼,道:“刚才是你让我下马,向这小奴隶道歉?”
赢非正要开口,被他救下的小姑娘也在这时惊惶失措的哭了出来,“呜呜........母亲,母亲.......你在哪........”
“娃儿,娃儿,母亲在这呢........”
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奴隶从十几名还愣在原地的奴隶身后,跑了上来。
满面风尘却头发根根倒竖的赢非把小女孩放下,与光着头挂着佛珠的金蝉子,站在这些目光呆滞的奴隶前面,简直就是另类!
小女孩的奴隶母亲,不知道怎么感谢赢非救下她女儿,她与大多数奴隶一样,灵魂早已麻木,只是一味的跪着扣头。
赢非面有风尘,但仍旧无损那张端正而英俊的容颜。
他站在黄昏的霞光下,让人有种错觉,好像他浑身似乎泛着一层淡淡的金芒。
这种光芒,肉眼看不见,只能靠感觉。
若是迦叶在此,便会知道他身上这种肉眼见不到的光芒是什么?
那是神的辉光!
只有神族才会有!
他让小女孩的奴隶母亲起来,再次道出让所有人要惊死的话,“我让你下马,你耳朵聋了?”
奴隶是最低贱的,前世的时候,赢非放纵,荒唐,对于奴隶,他也从没将其当作人对待。
有一次他甚至还差点当街打死了一名奴隶,他老祖飞廉知道后,第一次对他发火。
之后带他去了一个矿洞。
这个矿洞是青铜矿,赢氏军队的兵器基本上是奴隶们从这个矿洞挖出来打造而成的。
飞廉让他亲眼去看看那些奴隶是如何为赢氏宗族没日没夜的劳作,目的是想让他要善待奴隶。
飞廉告诉赢非,即使是奴隶,也是人,不是畜生。至少在赢氏宗族,奴隶不能随便打杀。
也是因为飞廉老祖立下要善待奴隶的族规,在百年前,赢氏宗族被流放到西荒时,那些奴隶基本没有逃跑,反而是跟着宗族来到西荒。
跟谁这几名少爷的随从家丁一阵骚动,那领头的随从是脸上没几两肉的一名二十几岁青年,一副人模狗样,此时正是在少爷面前表现最好的机会,指着赢非道:“你这二流子是哪户人家的?是活腻了,还是不想活了?”
他道了一句,忽又咦道:“咦?这人看起来怎么竟然与赢秦少爷有几分相似。lt;gt;”
有随从接口道:“长得像又怎么样?得罪了四少爷,长得像谁都没用。”
赢氏宗族有无数比奴隶地位高一些的平民,随从们见都没见过赢非,自然认为满身风尘的赢非是哪户平民的儿子。
那名骑在马上的紫袍少爷,也道:“三狗子,交给你了,不过不要整死了,等本少爷回来,再好好伺候他。”
其余几个少爷小姐也纷纷道:“这人不是吃错药了,就是脑子有毛病。竟然拦着我们去围猎.......”
“四哥,快走吧,我还没去过新的围猎场呢。至于这不知好歹的人,既然要给奴隶出头,先给他绑了,等会围猎回来让族中给他贬为奴隶不就是了。”
“哈哈,还是三妹聪明啊,走走......”
若要论资排辈,赢非就是这些少爷小姐的爷爷辈!此刻竟然要说将他贬为奴隶,他真是要气乐了。
几位少爷扬起马鞭,打马而走。
那叫三狗子的随从带人围向赢非。
赢非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小声对身边的金蝉子道:“小淫僧,帮哥哥将那穿着紫袍的少爷打下马。”
金蝉子乐呵呵道:“哥哥,你就看好吧。”
就在几个随从围过来要绑走赢非时,金蝉子忽地腰身一踏,随后轻飘飘的一跃而起,竟是两米多高,就像飞起来一般,抡起手上的蛟龙枪,只听蛟龙枪带起呼呼风声,快若闪电般一下打在那紫袍少爷胯下的马屁股上。
下一瞬,只听马儿悲鸣一声,忽然摔倒了,同时也将马上毫无防备的紫袍少爷摔了一个正宗的狗吃屎!
这一滑稽又好笑的一幕,看的奴隶们震惊的受不了,随从们愣在原地,而那几个少爷也是完全愣住了!
这紫袍少爷反应也算快,瞬间站了起来,但刚才狗吃屎,恰巧啃到地上的一块碎石,磕破了嘴,溢出了血。
他气的哇哇叫,道:“还愣着干嘛,快给本少爷杀了他们!”
随从们立即反应过来,腰间都配着刀剑,瞬间抽出,砍杀向赢非。
谁想,就在此时,忽有一道白影从远处飞掠而来。
这道白影速度之快,仿佛如离弦之箭,带起澎湃气场,让人仿佛连战都站不住。lt;gt;
“祖母?”骑在马上的其中一个少爷认出了这道即将飞掠而来的白影是谁,惊呼道:“是祖母来了!”
“祖母怎么来了?”
“我好像听说,祖母带着一支军队出了族地了........”
嘴上还溢着血的紫袍少爷,愣了一愣后,道:“少废话!快,快下马迎接祖母!”
这些少爷小姐属于三大族老那一脉,也算嫡系血脉,自然认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