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间,我按了暂停,痛苦地闭紧眼睛,试图说服自己勇敢起来。
这是非常重要的。这是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人类,应该背负的。
但还是,做不到啊。我捂住脸,指甲几乎要扣入皮肤。
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双手,坚定地拉开。对方把我拥入怀里,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我在这里。"傅贤说,"戴叶,我在这里。"
我深深呼吸着他熟悉的气味,终于稍稍安下心来。
我抬起头,抹了把脸试图转过身。傅贤很快放开了拘束着我的双臂,只留一只温暖的手搭在我肩头。
"…如果你一定要看,一起看好么?"
我点点头,让时间继续流动。
孩子爬不动了,趴在地上喘息。秃鹫跃跃欲试地探头向前,尖嘴猛啄了一下,见孩子挣动就又跳开,歪着头观察。
傅贤的手指收紧了,肩膀被捏得有点疼。
秃鹫袭击得愈发频繁,愈发放肆。孩子疼得微微弹动着,挣扎越来越微弱。又有几只食腐者注意到这场盛宴,匆匆赶来加入。我皱眉拿起数据监控屏,证实在我的模拟中,孩子被开膛破腹时,依然是有知觉的。
傅贤这次终于没有质疑我的目的----这段惨烈的历史是所有人的必修课,方方面面都是当代研究热点。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先到这里吧。"他建议,"看点别的?"
我把转换器交给了他。傅贤琢磨半晌,忽然露出一个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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