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叫大啊,你鼻子太敏感了。”
姜昼眠提着毛去的差不多的鸡,往山下走。姜夙兴跟在他身后漫步走着,眼睛瞭望着四周的寂静和青色山峦。
“这几天有没有人来找我啊?”姜夙兴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
“嗯?有啊。”姜昼眠说道,“不过你放心,他们都不敢在御宿的地盘闹。”
“都有谁啊?”
“挺多的,伏魔堂的秦尊,玉鼎宫的傅远鸣,哦,还有楚家的人,有个叫海棠的姑娘,来问过你很多次了。看她那样子是真关心你,御宿让我问问,你是不是跟人有什么啊?”
“瞎说什么。”姜夙兴不耐烦地拧着眉,“就这些人吗?还有其他人来问过我吗?”
“其他人?有吧。”姜家大哥摸摸后脑勺,“可是我记不住了。”
姜夙兴实在忍不了了,一蹦三跳跑到前面去,转过身来挡住他哥哥的去路。
“执法宫没有人来问过我吗?”姜夙兴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姜昼眠俯视着此刻只到自己胸前的弟弟,觉得今天弟弟像变了一个人,像个小孩子一样。他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忽然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
“噢,顾白棠的师父来找过你!”
姜夙兴一颗提起的心有被摔下来,还压下一颗更让人憋屈的石头。
“邬丛莲?他来干什么?”姜夙兴立马表情就严肃了。
“他说顾白棠不愿意过来,只好他亲自来看望一下你了,因为他知道你跟顾白棠关系很好。徒弟的老乡为西城做了一件好事,身体劳累,特意过来慰问关心一下。”
“谁要他好心。”姜夙兴转过身一边朝厨房走,一边低声道:“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谁是鸡?”姜家大哥把头凑过来,手上拎着一只黑黢黢的鸡。
姜夙兴气不打一处来,兄弟俩一路上你推我我推你,差点在厨房门口打起来。
这时忽然一个不明物体朝兄弟两迎面扑来,姜昼眠反应极快,抬起一脚猛地踹在弟弟腰上,两人都朝相反的方向分开倒下去。
姜夙兴哎哟连天,趴在地上转过身来,豁然看到方才他俩站的地方插着一把巨大的菜刀,明晃晃地在清晨的太阳下泛着冷光,刀刃上还沾着血。
“这是谁的血?!”这是姜夙兴第一个想法,他也老实地问出来了,并且带着惊慌的情绪。
“猪的。”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平淡冷漠的声音,甫一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是御宿的。
姜夙兴方才被他哥哥那一脚踹的腰断了,此刻趴在地上着实起不来。他歪着头看过去,结果竟然看到顾白棠站在他身后。
仿佛是刚刚在忙活大干了一场,顾白棠此刻似乎在放松歇息,眼睛耷拉着,整个人斜倚在门板上。面无表情,目光有几分迷离,迎着早晨初升的太阳,泛着谜样的光彩。即使他挽着袖子,抱着膀子,甚至腰间还围着染了血的灰色围裙,也丝毫不影响围绕在这个男人周身的一股仙气。
“……”姜夙兴欣赏了半晌,忽然响起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造型趴在地上,想爬起来,结果腰间传来咔嚓一声,哀嚎顿起。
“姜昼眠!!你恨不得我死吗!!!”姜夙兴哀嚎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