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禧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似是认同,也似是她眉宇间是不能勘透的天机。
詹半壁原本并不打算来送温禧,她要忙着剪掉的线头很多,直到关秘书和她讲机票一改再改,纵使关秘书和她说这全是容兰芝吩咐的,詹还是不放心,她想来听听温禧的口风。
倘若是温禧不愿离开,那么,事情就棘手起来了。
詹并不喜欢薄湄望着温禧的模样,尤其是那晚她坐在吧台边望着她和温禧跳舞的样子,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像是一片重重的乌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马上就要和玉梁结婚了,孩子也快要出生,真没想到我们三个人里头,我是最快的。”
温禧啧啧了两声,“你们要是比我快一点就好了,这样我也好讨教讨教婚姻的学问和育儿的经验。”
詹像是被噎住了,她又盯着温禧的肚子看了一会儿。
“这孩子一定会很美。”
詹没有来由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詹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两张白纸来,她掏出钢笔来,在上面如此写道:
【谢谢你在北南税务协商会议上的支持,你的坚毅让北方的几个老家伙溃不成军,他们即将成为过去时,因为这两次会议,我收获了相当多的支持。】
詹写完了,温禧就拿过钢笔来,也在上面写道:
【谢谢你多年来在南方事务上对我的支持,我需要你继续支持我,以达成你我共同的目标。】
温禧将笔递过去,她环视房间,尽管可以完全确定这里头没有监控和窃听,但两人仍旧用这种默写方式交流才最稳妥。
【在你婚礼后的第三日,我会让整个北方声援你正式成为温家的顺位第一继承人,你会拿回属于你父母的一切,而容兰芝不再会成为你的畔脚石。】
【谢谢。那么,在我成为家主之后,我也会全力支持你接下来的大、选,南方的票数会以7.94的比例倾向于你,你的弟弟詹半泓已经开始游说南方的一些人,你得小心他。】
詹半壁笑了,写了四个字,【黄口小儿。】
温禧也笑了,写了四个字,【如此甚佳。】
温禧放下笔,詹半壁也放下笔,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种药水,往纸上一撒就是一股烧焦的味道,但没有火焰,烧出来的灰烬呈紫色,就算有人拿到这一捧紫灰,也无法鉴定内容。
“你的婚礼会如期举行吧?真的不考虑来北方举行仪式吗?”
“不了,两头跑太折腾。我希望一切简单点就好。”
“洱善正在给你挑结婚礼物呢,我也在挑,不过我想,在婚礼后的第三天,你会收到我的礼物。”
“恩,我也期待你的礼物。”
詹半壁轻笑出声,她微微扣紧了领口的扣子便站起来,说:“出来的时候和薄湄说是出来吃晚饭的,现在得折回去看她,省得她觉得我对她不上心。”
“她还真是和过去一样,黏着你。”
“谁说不是呢。分开五年了,还是这样。”
詹半壁走到门口,她打开门走出去,温禧就送了她几步路便要同她挥手作别,这时,薄洄从人群中走过来,他手里抱着一束花,与詹擦肩就走过了,也没有打招呼,而是笑着对温禧说:“一路顺风。”
“……谢谢。”温禧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下薄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来送爱人的呢?穿得这么帅气,你看多少小仙女都在看你。”
“哦,我不是来我姐姐的爱人的,当然得讲究点。”
薄洄小声在温禧耳朵说了这么一句话,温禧听完耳朵湄来由的一红,她微微指了指詹半壁,“你姐姐的爱人在那儿呢。别送错花了。”
她这反手要把花砸回薄洄怀里,薄洄连忙的按住了,说:“她们算什么呀,您,您肚子里那位,才是我姐姐心窟窿里的。”
“心窟窿?”
“是啊,我姐姐没有心脏,她那颗心脏是我爸爸让人做的。这事儿你肯定也知道,要不然我怎么听我姐姐说,你这五年来有事没事就让她去医院?”薄洄面色沉了沉,“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我姐姐认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就请你说是她的吧,别说是那个孔玉梁的,回头你惹疯了她,会咬死你的。”
温禧捏着那把花,“什么时候孩子是她的了?真是可笑,我肚子里装着的,又是我生的,就是我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让她在里头老老实实蹲着吧。。”
“恩,有您这句话,她肯定老实。”
温禧这才听出来,薄洄不过是个话差,来传话的,也不知道哪句真的哪句假的,反正听着像是薄湄的口吻,她莞尔一笑。
不远处,容兰芝和温俪已经在喊温禧准备登机了,孔玉梁走过来,微微推开薄洄,他将手背伸出来,让温禧搭着,温禧不愿意搭他的手背,就让他拿着花。
一看见那花,孔玉梁脸色就不好了,薄洄笑着快两步走过去,将手肘子搭在他肩膀上,小声说:“我姐姐让我给你说,你的命是他的,要是敢不规矩,她随时把你的命给拿回去。”
孔玉梁捧着那花,一瞬间就想起了自己是怎么被薄湄从猛虎口下救出来的,他骨子里有书生意气,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报,那么救命之恩只能……言听计从。
“她让我怎么样?”
“别苦着一张脸啊,今后都是一家人,只要你别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么在温家,你总有一席之地的,懂吗?”
“懂。只要能天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