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眉。
艾伦在梅进来时刚醒，从桌下出来，跪直在卡尔森脚边，表情还有点懵。局长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他立即清醒了，抬头看到屏幕上的脸，也是一怔。
“我说过不留一个活口的吧？”卡尔森的语调很平淡，艾伦却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直凉到心里，回答时结结巴巴，“确、确实没留，我亲自动的手。”
他边说边回想任务，为了速战速决，进去前他先派了无人机扔了两颗石墨炸弹，让所有电子器件停摆，然后全频道干扰，压制对方通讯系统，布莱恩占据制高点狙击，其他组员负责外围，他一个人进的核弹控制室，所有见到的敌人一律击毙。
最终证明卡尔森让他们去的决定十分正确。恐怖分子已经将核弹头的外壳拆掉，核心铀装置了脉冲炸弹，再有半小时就会爆炸成为脏弹。
他们拆装的时候非常粗暴，艾伦进去时核控室已经辐射量爆表，不愧是一群亡命之徒。
他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听卡尔森问他，“善后呢，整个基地的搜查是谁做的。”
艾伦嗫嚅着没敢回答。当时他看事情已解决，就带自己的队撤了，当地防化部队负责的后续工作。
他绝望的看了眼屏幕。那天他杀的人太多，其他可能没印象了，但眼前的这个他记得，因为正是这人最后爬在核弹的弹头上，试图同归于尽。
梅看着卡尔森一抬手，直接又给了艾伦一个耳光。这次打得十分狠，艾伦整个身体一歪，梅忍不住表情抽搐了下。
要是传言没有错的话，这可是让大中华区的沈峥都讳莫如深的人啊……
她没来的及劝阻，因为耳麦中墨西哥那边的负责人又开口了。
“刚刚确认，你现在看到的人是上个月恐怖分子头目的哥哥，孪生的。”
梅按了下耳麦，将模式换成免提。
“等等，你再说一下。”
“这人是个黑客。远程监测组织活动的。他把这段视频传到社交网络时还说了句话，这次不会有超级英雄最后一秒拯救世界了。”
卡尔森和梅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
梅让当地赶紧出包含详细地图的任务简报，然后把通话挂了。
“所以上次艾伦出任务时，他通过监视器看到了……也意识到他不是普通人。”梅用尽量中性的话进行了描述。
她看了眼仍跪在局长脚边的艾伦。
“对方夹杂了私人恩怨。这次还得需要艾伦他们组去一下。”
卡尔森点头。
他知道对方当时不在现场，未能全歼这事就不能全怪艾伦。不亲自打扫战场，一心赶着回来，这条错误却还是说明白。
梅还有很多协调工作要做，先告辞出去了，一直在默默发抖的艾伦终于崩溃，抱着他的大腿，把脸埋在他身上。
这些年来，艾伦对卡尔森的风格早已习惯，知道越是给失败找借口他越会不高兴，因此也不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只低声道歉。
“对不起，这次我一定完成任务。”
卡尔森感到温热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西装裤，他伸手摸了摸艾伦的头发，动作温柔。
“艾伦，你要是就只想待在我身边，不出任务也行。”
艾伦被他吓得抬起脸，连忙摇头，满心想要辩白却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卡尔森把手指插到了他的头发里，表情严肃的盯着他的眼睛。
“你要还想对我有用，就把事情做好。”（*）
布莱恩接到电话时，正在和男人玩骑乘，听到艾伦说半小时集合，挂了电话嘟囔，“每次都这样，这个宇宙一定在和我作对。”
他赶到集合地点，艾伦已经坐在直升机上，正在看任务简报，顺手给他也扔了一份。
布莱恩一边翻一边大惊小怪。
“不能使用一切热兵器！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对方利用地形和电网设了一个磁场，一旦有子弹、导弹或者任何什么弹进入，就‘砰’一声，大家一起玩完。”
布莱恩回头，看了看放在身后的黑色长匣子。
“所以咱们回归冷兵器时代了，太好了！”
他想伸手去开匣子，被艾伦打开了手，往旁边一指。“那个才是你的。你射箭的技术如何？”
“奥运级别。”布莱恩回答，一边起身开了配给他的长弓，金属件如今拆开来放在匣子里，闪着冷冰冰的光芒。
艾伦点头。“最远能射多少米？”
“呃，精确命中目标的话，300米吧。”
“好。等会进去，战术就是‘冒顿鸣镝’……”
“等等，什么什么？”布莱恩听不懂了，艾伦顿了一下，脸色无奈。
“就是我朝哪个方向射，你也朝哪个方向射。”
布莱恩老不高兴了。“为什么啊，难道你还需要我补刀么？咱们各挑目标不是效率更高。”
艾伦盯了他一眼，布莱恩突然意识到，表面还维持着冷静的艾伦，可能心情很不好，他的眼神看起来好疯狂……
他打了个冷战，特别识时务的妥协，“行行，你是队长，听你的。”
墨西哥那边的负责人在目标地点之外三公里和他们会合，满脸都是汗。
“情况比想象的复杂。”他说，“这个地堡是不知几个世纪前一个公爵挖的，在山底下十几丈，上头全是岩石，所有信号都通不了。”
艾伦脸色平静的点点头，从箭匣里拿出他自己的武器，用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