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轿子正行到城中心市集,人头攒动;路的两边摆满了摊铺,觅尘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摊铺上卖的东西也都不尽相同。有的货摊上摆有刀、剪,有的列着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路边的人行道上,更是形成了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觅尘把竹帘打的更开,去观望,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突然觅尘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停!”觅尘吩咐停轿,探头去找那身影。
“小姐,怎么了?”青黛上前问着,脸上带着茫然。
“我好像看到哥哥了,似乎是进了前面转角的酒楼,走,起轿我们看看去。”觅尘放下竹帘,示意打轿过去前面的酒楼。
轿夫起轿没走几步就到了那酒楼前,觅尘掀开轿门去看,一个三层高的酒楼立于面前,里面热闹非常,觅尘能看到几个跑堂匆匆穿梭的身影。仰头去看灌鹤楼三个大字悬于门上,字体眉飞色舞,竟是狂草,金字闪耀。
“青黛,你进去看看是不是大哥吧,我就先不进去了,要是大哥在里面的话,让他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情要问。”里面那么多人,自己戴个帏帽进去怪奇特的,还是不进去了吧。
见青黛应了跑进酒楼,觅尘才放了门帘。往自己怀里摸去,掏出几张图纸来。是这几天觅尘按记忆琢磨出来的托盘天平画图,也不知道做出来能不能用,这几日正想央了大哥拿去钟明斋做个试试呢,没想就在这里碰上了。
既然这么巧,要是戴郇翔有空,最好能现在和自己一起去一趟那钟明斋。这几年她央大哥在那里做的东西也不少了,可是从来没自己去过,这次去看看也好,以后也不用再麻烦大哥了,过几天她还想做个分液漏斗呢。
“小姐,小姐,不好了,青黛在里面好像出事了。”
觅尘正拿着那几张图,想再仔细看看有没有不妥善的地方,就听见红研在外面急急地嚷着,还没明白过来,就见门帘被红研一下掀了开来。
“小姐,快,青黛好像出事了。我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跑去门口看了一眼,好像有个男的在纠缠青黛。”红研惨白着脸急急地道,一面拉了觅尘的手就往酒楼跑。
觅尘跟着红研快步往楼里跑,被轿杆绊了一下差点没摔倒。被红研拉得跌跌撞撞进了楼,果然见二楼楼梯口,青黛被一锦衣男子拦着,拉拉扯扯、推推嚷嚷地闹着,青黛已经是眼睛通红,被那男的逼得左退右躲差点滑下楼梯。一个锦衣中年人正在调解,似乎是店掌柜,满酒楼的人都在看热闹,也没见有人上前解围。觅尘大气,几步跑上了楼,推开几个观望的人,就冲了过去。
青黛一见是觅尘,几步跑了过来扑到觅尘怀里就哭。
“小姐,他……他欺负我。”
觅尘一边轻轻拍着青黛的背,一面蹙眉打量那耍流氓的男的。
紫金色的锦衣,上面绣满了大朵的牡丹,宽大的玉带有些松了,衣服也歪歪斜斜的。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只是满脸油光,觅尘刚一过来就闻见了一股子的酒气。
“哈哈,小爷我今天真是好福气,又来了个更美的美人。哈哈,这么美的小爷还没见过呢。来,大美人,跟小爷回去,小爷让你当大夫人。美人,来!”
觅尘见那厮说话间就凑了上来,顿感一股酒气袭来,恶心的她差点没吐出来。拉着青黛退了两步,手往身侧的小布袋一抹一根银针已在手中,觅尘迅挥出在那厮手腕上扎了下,厌恶地扔了那银针,好像多拿一刻都会脏了自己的手。
稍使轻功就拉着青黛退出了那人五步之外,冷冷地看着那醉鬼。
“美人怎么走了,呵呵,美人别跑啊,来让爷亲一个,爷亲个。”那酒鬼又打着咯往觅尘她们这边跌跌撞撞地扑来。
觅尘听着那人**的声音,又是一阵恶心难耐,不去看他,也不再躲避,回身帮青黛擦了擦脸,把她推到红研怀里,这才懒懒地回头去看那酒鬼。
果然见那厮走了没两步就满脸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冒了出来。一切似乎都生在一瞬间,那厮一头栽在了地上伸手就往皮肤上上下地来回抓。没一会儿衣衫就给他拉得凌乱不堪,露出了身上大片大片的肌肤,那肌肤竟是和他的脸一样通红一片。
“痒,痒,哦,不对!是疼,疼死我了...快痒死小爷了。”那厮叫着,在地上打起了滚来,用手使劲地抓来抓去,身上不一会儿就被他抓出了好几道血口子。那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一见这境况,愣了半天才呼啦啦地围了上去,惊叫声不断。
“爷,你这是怎么了?快,快拉住爷的手,别让他抓了,再抓就都破了啊!”一个年龄较大的家丁看那酒鬼这般,赶紧吩咐着其他几个人,按住了那人的手。
整个灌鹤楼一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