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显得楚楚可怜,令他动容。他想将她拥入怀中,哄她入睡,却见她依旧紧握着自己的手,只是此刻的力气竟显得有些虚弱,而后道:“臣妾有没有说梦话?”
他的手一僵,眸光划过一丝紧张与慌乱,但是在看到她眼中的不安时,被自己强硬地压下。他有些心疼地低首吻了一下她轻煽的长睫,却依旧纠结于她的那句‘我不爱你’,闭上眼,而后浅笑着对她道:“清漪说很爱朕”
她一愣,而后却是带着调皮地道:“皇上在笑话臣妾”
“没有”他带着焦急地脱口而出,伸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脸上的笑意早已经敛下,却在看到她面容上的错愕时,才察觉自己又失控。lt;gt;他有些挫败地闭上眼,将她的身子带进怀中,想跟她将话说白,可是偏偏吐了一个‘朕’字,就再也说不下去。只能紧搂着她,亲吻着她的发丝,叹息地低呢:“朕等你说”
五更天,东方渐渐泛白,早已醒来的他一直凝视着她沉睡的容颜。昨夜,或许是真的累了,竟是一直蜷缩在他的怀中,如同一只乖小可人的猫儿一般,紧紧依偎着他。仿佛他的胸膛就是足以让她栖息的地方,并且在窗外的丝丝冷风弥漫时,更为贪恋地靠近他,寻取温暖
他有些失笑地将她搂在怀中,让她安心沉睡,可是自己,却是一夜烦乱,无法成眠。昨夜发生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不断地重复。她说‘我不爱你’时的决绝口气一直回荡在自己的心头。他并不想纠结在这个像是魔咒一般的无形网中,可是他的心却怎么都不充许他停下来。他介意她说这句话,更是介意她叫唤太祖的名字,该死的介意
五更天的锣鼓响起,再一次打断他的思绪。门外,传来泰安的脚步声,而后,屏风后面的声音响起:“皇上,该起了”
他有些不耐烦地闭上了双眼,而后低首望着怀中的女子,第一次不想去早朝。他是她的丈夫,可是她却将她的身子楼得更紧,而后低沉地道:“传旨下去,朕身体不适,今日不早朝”
泰安的身影在屏风后僵了僵,而后低声道了一声告退,便小心退了出去
“朕留下来陪你”在寝殿关上之时,他低首轻柔地对怀中的女子道,而后靠近她的气息,与她相对。他从来都不曾对一个女子爱不释手到这种程度。可是他所有的第一次,都像是预兆了这一个不吉利的开端,就如他第一次迷上的女子,竟是一幅画像一般
闭上眼,薄唇轻柔地吻着她精致的面容,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角,轻道:“就算不爱,朕也打算将你一辈子拴在身边,你死心吧”
他不想对她狠,但是,在今日之后,他似乎应该对她狠一点。毕竟,她被他宠坏了
红日高升时,泰安再次来报,说欧阳迟求见。他小心地离开她,独自起了身。欧阳迟还没有将冷孤云交付给他的征集兵马的任务完成,却还有心思在管别的烦心事,他道还真的是‘老当益壮’,薄唇抿出了一抹冷笑。他让泰安在屏风后为他更衣,而后大步走出寝殿,让泰安叫欧阳迟在‘未央殿’的西侧偏殿等候
待他到西侧偏殿时,欧阳迟似乎已经等等多时,在见到他时,赶快下跪拜礼,叩首道:“老臣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拧紧剑眉,却是冷笑道:“相父大人还真是有心,但倘若朕当真万岁,那岂不成妖怪了”,说着,他瞥了一眼欧阳迟瞬间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负手道:“丞相有事快说”
欧阳迟弓着身子,先是赔了一个笑,而后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老臣并非有意打扰皇上调养病体,只是老臣今日上朝之时,听到帝都内流言四起。说上官尚书贪赃枉法,不得好死云云。老臣见事态严重,所以才贸然见驾,还请皇上恕罪”
上官忠他剑眉紧拧,在他所谓的‘流言’二字上定格。上官忠虽然并非一个老实臣子,但是他作风一向检点。当年,他将他提拔上来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他虽然深藏不露,却作风正派,行事检点
“传言中说了什么”他拧着剑眉问欧阳迟,心头却对这件事情诸多疑惑。倘若当真在帝都城中能传出这样的流言,那么必然是有人故意中伤,而这个人
“回皇上,老臣也只是让轿夫去询问了一下。据轿夫回报说,帝都百姓称上官大人贪污受贿,行德败坏,且强抢了一名男子的娇妻,呃,老臣也曾打听过,据说上官大人家中的确有这么一名小妾,据说长得娇柔美艳,不过在半年前就以病死为名下葬了”
“死无对证?”他冷笑地望着欧阳迟。欧阳迟一怔,但却严词庄重地道:“这件事算是死无对证,但是那名小妾的丈夫却尚在,并且有证人可以证明。至于上官大人贪污受贿之事,老臣也已经找到了几个证人,他们都可以证明”
“那依丞相的意思,是要立刻查办上官爱卿?”他冷沉地道,脑中思绪着究竟是谁要致上官忠于死地,但在想起上官婉儿与清漪所设下的投尸入井的计划时,心一征,眸光猛地一眯,难道是她
“老臣不敢,但是老臣与朝中百官的确听到了对上官尚书不利的谣言,因而才冒闯‘未央殿’求见皇上。皇上,倘若上官尚书身处清白,那么彻查此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