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五更,秦安带着两名侍女前来伺候更衣,但在看到竟穿着寝袍站在窗前的帝王时.不免多了几分诧异,但却不动声色的上前为他宽衣更上龙袍,随即如同往日一般临朝
朝堂之上,百官叩首,丞相欧阳迟踩步走到中央,老谋深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献媚的笑意,这是他常有的表情,自幼,他已经看得生厌,不过,或许是一样另人厌恶的东西放在你身边久了,便不会觉得有多少反感的情绪,甚至这样的情绪已经变成了一种嗜好,他不得不承认,登位这么多年来,他是越来越喜欢看着这只老狐狸在他所布置的陷阱里,苟且残活的喘息,就连每一次挣扎与呼救,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是,今日在面对欧阳迟时,他不知为何莫名的激发不起往日的斗法的乐趣,而是冷漠与懒散的看着他长篇大论的谈论边关无名小国暴动的奏本,而后谦逊的提及让他自己的儿子前去镇压之事。
欧阳迟最大的缺点便是三句话不到便点到主题,让别人不用思考便能知晓他心中所想,这也是他最讨厌他的地方,倘若他能再聪明,再精明谋略甚至阴狠一点,他或许会觉得这场游戏会更有意思一些,比如说...像她昨夜冷落的新娘那样,全身都迷蒙着神秘与安静....
就那么一瞬间,他脑中浮现出了那双清澈纯净的双眸,坐在龙椅上的他,莫名的一阵失神.而后竟在欧阳迟的喋喋不休尚未停歇之时.剑眉紧拧.突然打断道:“边关之事就让韩仪代劳,蛮胰之邦又何须劳驾联的二品将军亲自出马....”,说着,便是再坐不住的起身,道:“若无他事,便散了吧....”
秦安再一次怔住了,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刚上朝便要退朝,以往,他不留这些官员半个时辰是绝不会罢休,因为,他喜欢掌控一切,包括他的领土,他从来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具有戚胁的人或事,更是不会给自己留下逃避的后路,但是这一次,他心不在焉,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母后在今日晨省之时将事情办得如何
他从来都不曾有过这祥急切的心情,但是在回宫的路上.他说服自己.这是因为他已忍受这噬心之痛太久.他一步一步的完成了自己布置的解救计划,花了数年的时间,如今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彻底摆脱,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心急..
想到这里,他的心平静了很多,更是坦然的命令秦安将车辇驾往‘坤宁宫’,如果他的时辰掐算的准的话,那么此刻前往,应当正好赶上萧童晨省
果然,在牛辇尚未到达之时,他便隔着明黄纱帐看到了那抹自己一眼就认出了孤傲身影,薄唇莫名的就抿起了一抹冷笑,因为他当真是迫切的想知道,拥有那双清透出尘眸光的女子,是否具有能耐让他不会觉得无趣,因为,这个后宫的所有女人都只有一个目的,她们的目的太明显.甚至不懂如何掩藏,让他不禁觉得无趣,甚至是厌恶
车辇停落,秦安尖声高唱,而他,则是带着几分懒散,悠然的步下车辇,站立在大殿前,等待她会有的惊慌反应,然而,她给他的,却是回首时,瞳孔中猛然冷凝的瞬间,以及瞬间又恢复平静.与一声柔和悦耳的请安:“臣妾参见皇上…”
她的表情变地太快,几乎让他抓不住,所以,那一刻,他的眼中泄露了一丝疑惑。他看着她站立在自己面前,阳光照在她一身淡雅的月牙长衫与清澈透彻的双眸上,让她看起来竟像一只狡猾的白狐,带着几分戏谴与傲然的望着他,简单别致的发鬓上,只插着一枚白玉簪,珍珠琉璃坠在风中轻巧的在白皙的颈边的晃动.清丽出尘….
但是,她不美,更何况一个被新婚夫君遗弃的女子就算再聪慧,又怎能掩去那样的难堪与尴尬?想道这里,他心头对她的感觉淡了几分,且抿唇冷清道:“爱妃今日道是很准时”
他以为,她听到这样一句敏感得可以刺痛她内心的话可以将她的伪装打回原形,但是.却没有想到她竟只是微怔.而后却是眸中带笑,轻柔的声音依旧柔和:“皇上过奖了,臣妾也只是尽守本分,免得落人话柄....
一句话,让他的心口震了一下,更让站在大殿外的众人的都惊骇住,众人的惊骇让他知道自己己经在她身边逗留得太久,也说了过多的话,所以,那一刻,他漠然的踏进了大殿,不再理会她,想再让她尴尬一次,但是她却另他有些失笑的跟了进来。
不可否认,这的确是摆脱尴尬的好时机,这个女人,的确是有那么点与众不同,但关键是他对她有了几分兴趣....
晨省之时,他旁观静坐,淡漠的望着她向太后与嫔妃敬茶,而后在闻到自己熟悉的‘金羹莲子汤’的味道时,心头更是觉得这个女子有意思,因为知道太后这种喜好的人,除了近侍之外,怕是有他与三弟了.而她,又是用什么方式得知了这个秘密?
伸手,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不禁撑着额头带着几许笑意的望着她与聪慧的欧阳红玉等人周旋,突然就觉得,以后的日子不会再那么无聊了.毕竟,要这样一个淡然如水,却又如迷样的女子爱上自己.心甘情愿的解除他的心疾.似乎.是种不会太无聊的挑战….
不多时,戏已落幕,他有些意由未尽,但是在察觉到太后看了他一眼,而后便留下了她与自己共进午膳的那一刻,他知道下面的戏该是他来主导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