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愣,即使是清漪与三王妃,目光全部聚集到皇帝身上,但皇帝却一脸隐怒,刹时,皇后嘴巴张得老大,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万分惊慌,但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而欧阳红玉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片刻,在众人见到秦公公左右为难的走上前时,才知道刚才并非自己的幻觉。
“皇上,皇后娘娘她”欧阳红玉几乎是立刻上前向为皇后说话,但却被太后打断:“红玉,你现在送皇后回去”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气氛渐渐凝重,欧阳红玉刚迈出两步,还未走到御昊轩身旁,便被如此生硬的打断,愣怔在原地,尴尬的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略带苍白的面容顿时更显苍白。
直到秦公公机灵的走到欧阳红玉身边,恭敬的提醒:“充容娘娘,请”,她才蓦地回神,但却是抬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御昊轩后,才低首咬着贝齿走到皇后身边劝了几句,而后扶着神情略显呆滞的皇后相偕离开。
太后望着那二人离开,气得不行,看来她对皇后却是失望致及,但却未说什么,只是回首瞥了皇帝与清漪一眼,重重的叹了声气,随口唤了句三王妃的闺名,进了寝室内询问太医的诊治情况。
清漪望着皇后频频回首的身影,心头却有些泛凉,抿着唇,转身,望着一脸沉默不语的御昊轩,轻声询问:“皇上生气了?”
或许是从未想过御昊轩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之下给皇后下马威,因而清漪一时竟找不到更好的说辞。
御昊轩望着清漪,久久不语,而后抬起手轻抚着清漪的长发,叹息了一声,道:“朕不生气,朕早已被周围的一切磨去了生气的权利”
清漪的身子微微僵住,突然有一瞬间竟不敢看他的眼睛,但他那修长的指头却偏偏勾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他平静却又暗藏骇浪的深邃。
“皇上的话臣妾不明白”清漪有些口词不清的轻呢。此时此刻,她当真不知该如何反应,这个男人仿佛知道很多,却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那眼神好似疲倦万分,但却又像有十足的把握,迷幻的另她无法辨明。
听了清漪的话,御昊轩缓缓低下首,近得几乎是与清漪气息相闻,而后,他闭上眼睛,淡淡的道:“清漪不用明白,只须待在朕的身边看着。”
轻柔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但却让清漪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让清漪意下识的轻喘,抿唇道:“臣妾会一直在皇上身边,一直”
一直御昊轩睁开眼望着清漪清澈的双眸与微微颤抖的身子,轻笑起来,手指抚上她的面颊,倾身吻上了她的眉。
“清漪,为什么你总是说得那么另朕动心呢可是,却又不能做到”
状似亲昵的话在清漪耳边响起,那样的轻柔,却轻柔的像把凌迟的刀剑,让清漪惊愕的推开他,但是身子却被拉进他的怀中,环在腰间的那只大手,那样的有力,却又那样的,另人生畏皇后禁足思过,此事在后宫之中掀起了不少的浪潮,贤妃与淑妃没有想到,自己称病不愿前往‘长卿宫’竟错过了这么一出好戏。
上官婉儿与暮慈怕是连做梦都想着如何打压皇后,如今此事竟如此顺利的被萧童给‘代劳’了,但二人依旧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萧童终成后宫嫔妃的眼中定,而忧则因,萧童不仅是暮慈的亲妹妹,更是上官忠投效暮家的原因之一,若是萧童当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怕是连累其二人。
‘思暮宫’中,上官婉儿百无聊赖的坐在殿堂之上,听着青容报备这几日的宫中的大小事物,青葱玉手在听到一般之时便不厌其烦的摆了摆,而后甚是疲倦的起身,烦躁道:“都是一些无关痛痒之事,本宫听着生厌”
青容合上书册,将书本往桌台上一扔,玉指在书本上敲了两下,秀眉一拧,道:“小姐,如今敌众我寡,皇后就算再不济,还有一个欧阳红玉,我们轻心不得”
谈及欧阳红玉,上官婉儿的秀眉开始纠结,但却依旧满不在乎的执起茶碗轻抿了一口,冷笑道:“青容,你放心吧,以前欧阳红玉的确是个厉害角色,但是”,说到此处,上官婉儿道是有几分得意:“如今此一时彼一时,我们有萧童做盾了。”
想到萧童那个看不透的女人,上官婉儿虽然恨得几乎没咬碎满口银牙,但是还不得不佩服她作戏的本事,如今连皇后都因她而皇上禁足,这个女人,必是她上官氏日后的劲敌。
青容听上官婉儿一说,眼中露出了几丝疑惑,但反复思索后却抿唇不语,只是淡然道:“小姐,既然皇后之事已成定数,我们参合其中也未必是好事,不如就此抽身,若是欧阳红玉想搭救,我们大可顺着皇上的意思顺水推舟”
上官婉儿低垂眼睫,望着指甲上的纯金翠玉护甲,嘴角浅笑,而后缓缓起身,踏出大殿,一身锦绸华服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烁其华,发鬓之上的金钗玉坠伶仃作响,甚华贵。
青容跟随其后,站在殿外之时,有些俏皮的伸手遮去额前的阳光,双睫在眼下留下一道阴影,突然想到了什么,转首看着上官婉儿,笑道:“如今虽然局势未定,不过小姐道是还有事可做的。//”
上官婉儿疑惑的转首,双眸含着不解,却见青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小姐忘了那日宴会之事?”
上官婉儿的眸光陡然一冷,心头随即了然,神色也冷清了许多,深吸一口气,道:“青容是说花如霜?”
“正是,花如霜虽是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