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连黎黎显然难以接受,“怎么会这样……”不同了,面前这个女人和他的梓儿一点都不一样了!
清漪闻言,实时地一针见血地说了句,“大概……是失忆后的后遗症吧。”她再一次强调了自己失忆的事实。
“哦,这样啊。”齐连黎黎应了声,可来赴会之前的雀跃,此时已近乎荡然无存。
就在这时,茶馆里弹唱的老爹和小姑娘爷孙俩凑过来,递上牌子,问他们要不要点上一曲。
齐连黎黎本兴致缺缺,可一瞧见那曲牌上的一出曲目,又似精神了点,先问了问齐连琛要不要点一曲。
齐连琛看出他有心点曲,便摇摇头,把点唱权推还给了他,之后,齐连黎黎又问清漪的意见,清漪对于这个时代的曲艺,完全外行,更听不出好坏,于是也由着齐连黎黎去张罗,如果非让她选择的话,她其实宁愿选择不听。
齐连黎黎最后点了首“九张机”,这个曲目清漪倒熟悉,取自无名氏的《九张机》,就首词,其中的第四首“四张机”,在金庸的作品《射雕英雄传》中引用,用以诠释瑛姑的悲伤爱情,其实,据说“九张机”里九首皆取自北宋时的真实故事,其词更是幽怨哀叹,章章寄恨,句句言情,想不到,这里竟也有被沿袭到。
开唱后,那老爹的二胡弹得极悲,那年约十六七的小姑娘唱得也很入味,动情处,唱者自己都落下泪来。
清漪不知道之前的肉身若是听到此曲会是何反应,但是她敢肯定,绝不是她现在这样的表情,纯欣赏。
她从齐连黎黎失望的眼神中就看出来了,不过,这怪不得她,首先她对“九张机”这九首词都很熟悉,其中典故也是一清二楚,悲则悲矣,可毕竟在现代更为悲情的电视剧也看过不少,什么生死恋的也不会让她再掉一滴眼泪,不是自己心肠狠、冷血,而是因为自己不能入戏,无法深入体味那种绝恋的哀伤。
唱罢,齐连黎黎忍不住地问了清漪,“三弟妹,不觉得其词很悲吗?”
清漪点点头,“确实悲。”
“既然悲,那你……”那她为何这般无动于衷?如果是他的梓儿,他的梓儿,早已在听过第二张机后,便哭得像个泪人儿,让他的心都揪痛揪痛的,我见犹怜。可是,如今,他的梓儿又在哪里?
清漪知道他想问什么,淡淡一笑道,“曲艺娱人,一听罢了,虽知其悲,若深陷悲中而无法自拔,又何娱之说?”
闻言,齐连琛低下头,嘴角悄悄浮起一抹浅笑。
而齐连黎黎怔然,回神之后,则更是悔恨交加。——这绝不是他的梓儿,如今这个坐在三堂弟身边的女人,是那么理智,理智地近乎可怕;而他的梓儿则那么感性,落花流水都会让她伤感流泪……
不一样了!
如今面前的女人,除了拥有梓儿的躯体外,她的一切性格、神态、对事情的态度,全都和梓儿不一样了!
齐连黎黎垂在桌下的手,死死地握紧了拳,当初是他弃梓儿在先,现在,是要让他尝到这种报应了吗?还是说,当初他选择了离弃,那么上天再不会给他机会,如今他也只能选择放弃了吗?
短短地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齐连黎黎的心里简直是颓废到了极致,三堂弟曾说,给他们半年的时间来沉淀感情,如今,这份感情确实在梓儿的心里沉淀了,恐怕再也无从挖起,他该放手的,该放手了!可为什么,瞧着这张娇美的容颜,他会觉得那么不甘心?
清漪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而后扭了头,跟齐连琛道,“相公,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要回府了?”
相公?
这两个字就像是用刀子一笔一划地刻在了齐连黎黎的心里,可是,他又能怎样?曾经,是他自己亲口劝他的梓儿,接受齐连琛这个准相公,如今,“她”真的听他的话,接受了!哈哈,好啊,真好!
齐连琛看出齐连黎黎的面色略显苍白,在回答清漪之前,他先询问了下齐连黎黎的意见,“堂哥,你怎么打算?一并回祈府吗?”言外之意,是准备撤退了。
齐连黎黎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来,“时候不早了啊……,我暂不回祈府去,祥瑞晚上还等着我,等他的事情忙完了,我再回去吧。——三弟妹你……”
清漪优雅一福,“那弟妹先同夫君告辞,堂哥还要早些回府方是,爹和娘他们很是惦记你。”
话说得委婉而周全,可越是这样,越显得疏离。
齐连黎黎的笑已挤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看着清漪很自然地挽住齐连琛的手臂离开,倒是齐连琛的动作略显僵硬。
不管如何,这一动作又刺痛了齐连黎黎的眼睛,他无法克制地突然地冲上前,扯住了齐连琛的肩头,力道很大,竟然将他的手臂从清漪的手臂中扯了出来。
齐连琛下意识地微微蹙眉,“堂哥?”
齐连黎黎自知冲动,可是却按捺不住,将齐连琛拉向一边,“三弟,请借一步说话。”
清漪淡定地旁观,看这两个男人退到雅间一角,齐连黎黎凑近齐连琛的耳朵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齐连琛一怔,而后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接着,便是齐连黎黎露出又喜又愧疚的复杂表情,而后又低语了几句,自始至终,齐连琛没有说一句话。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清漪和齐连琛二人上了马车后,没走多久,清漪便开口问他离开时发生了何事。
齐连琛则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