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没有管他,只说丑媳妇早晚见公婆,他那脸上的淤青伤痕一两天好不了。(请牢记我们的 网址)可齐连琛说,他饭后要出府去赌坊大杀四方,明儿就跟府里说,是因为欠了赌坊银子,被人打的。
清漪当场对他佩服地五体投地,这真是极好的解释。
一来,可以解释了脸上的伤痕,另一来,还可以以此为借口,向心疼他的大夫人赊点银两。
一举两得!
于是,饭后,祁连琛又不怕丢人地出府了,亥时三刻,仍未回来。
大夫人房
噼里啪啦的声音,已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这晚,大夫人突然想要打马吊,就叫来了三姨娘和五姨娘,再加上清漪,四人一桌搓了起来。从晚膳后不久就开始,一直到现在。
清漪瞅着大夫人摸牌的空,瞥了眼挂钟,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半。
再说马吊这玩意,就是麻将,自从齐老太爷去世,这府里就被禁了这项娱乐,平日里大夫人能伙上一桌的机会也并不多,这主子自然是与主子一起玩,而府里的女主子们,二姨娘、四姨娘、二少夫人是从来就不玩这个的;三姨娘很小气,输两把就叫苦连天,大夫人也不爱跟她一起玩;大少夫人玩马吊的时候,比她平时还要能说,大夫人又嫌弃她闹腾。算来算去,也就五夫人还算能凑一份子。
所以,在清漪来之前,齐府里想要凑成这么一桌麻将,还真难。
今儿晚上,大夫人玩马吊,也不仅仅是因为想玩,主要还是夜深的时候要瓮中捉“奸夫”,她生怕太过无聊,过不了亥时就睡了,所以伙了几个人一起搓两把。
为了让三夫人能够坐住这两个多小时,清漪是牺牲了自己的财富,故意放炮,那三夫人得了钱,这才稳坐到现在。
麻将光打不聊天,也是乏味,可这四个女人里,最善谈而且最尖酸的,就是大少爷的亲娘三夫人。
这白天才宣了菊儿的处罚,这晚上的话题,自然就离不了她。
那三夫人像是把人家祖坟都挖出来似的,将大家知道的、不知道的关于菊儿的事,也不管是真是假,都抖了出来,在“奸夫”一事上,更是句句都直指二少爷。
清漪心知三夫人和大少夫人是一路货色,甚至可能比大少夫人还要阴险。今天上午她本怀疑这传出菊儿和二少爷有轨一事的是大少夫人,可如今见了三夫人这嘴脸,觉得如果是这个女人造的谣,也是很有可能。
再说大夫人瞧见清漪开始看时间,知道差不多该撤了,就草草地急糊了最后一把,打断了三夫人洋洋洒洒的“长篇发言”。
“行了,算钱吧,夜深了,我也该安置了。”
三夫人算钱算得最快,“呦,梓旭输了,还输了不少,唉,原来我也没赢多少。也不是,不输不赢,大姐,最后还是你赢得多,妹妹看看,五十两银子有吧。”说着,那三夫人就要去数大夫人面前的筹码。
大夫人没空给她抠这些小账目,一手挥开她的手,“行了行了,赶紧给我回吧,找这犯困地厉害了。”
三大人悻悻地干笑了声,而后将她赢来的碎银子和铜钱,都装进胸前揣着的丝质钱袋里,扭了头又去问五夫人,“妹妹,你呢,赢了多少?”
五夫人轻笑,很笼统地回了句,“没赢,就输了一点。”
知道五夫人没有说真心话,三夫人撇撇嘴,径自跟着自己身边的小丫鬟离去了。
见三夫人走了,那五夫人才回头跟大夫人说,“姐姐,之前那靠垫用着可还舒服?”
听她这么说,清漪明白,那靠垫果然是五夫人亲手做的了。
大夫人对她笑笑,“好得很,没瞅见我现在只要在房里,就片刻不离它了吗?——天不早了,你也快回吧。旭丫头,把你五娘送出门,再回来,我这还有点事跟你说。”
清漪应了声,便走到五夫人的身边,虽说是她要送五夫人,可是五夫人却是挽着她的手臂,其状亲昵。
清漪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她臂弯上的手,知道这是一种拉近关系的举动,而她自认和五夫人除了敬茶的时候,也不过私下见过数面而已,论亲疏,也没有说好到现在这个地步。
尤其是通过大夫人的靠垫一事,清漪已看出五夫人的爱逢迎,所以当看见五夫人跟她如此套近乎,她知道,自己该可起警觉了,可不想糊里糊涂地就成了别人利用的对象。
当众夫人散去,清漪回到大夫人房里的时候,钟摆刚好敲了十一下。
佳姑姑已拿出了斗篷给大夫人穿戴,柳儿也将带来的厚外袍给清漪穿上,钟摆指向十一点半的时候,大夫人又按清漪说的,叫了几个身手较好的护院一同跟着,而后出了门。
今夜的月色很好,几乎不用灯笼也能将路面看得清楚,一行人在距离柴房还有百米的时候便吹熄了灯,而后在柴房旁的小土坡后候着,等着那“奸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屏息。
大夫人等得稍有些焦躁,低声问身旁的清漪,“丫头,那家伙莫不是已经来了?还是说,他不来了?”
清漪低道,“娘你放心,那人必来。”
于是,大夫人又稍稍安了心,候了不过十分钟时间,柳儿突然悄悄扯了扯清漪的衣袖。
“怎么了?”眼瞅着这时间估计已快到十二点,这丫头是又有什么事?
柳儿半弯着腰,一脸痛苦的样子,她指指自己的肚子,“不知道,许是奴婢晚上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