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齐二公子越发恼羞成怒。
这算什么?
他介意了这么久,抑郁了这么久,如今他的好三弟竟然说,人家根本没有介意过?
没有介意过是什么意思?是说,三弟的心里压根对雅韵没有过那份心思?呵!可是,他的好三弟可知道,这样说,只会更加说明了他这个二哥的无能!
他对那女人的百般讨好,百般努力,却敌不过一个心里根本没有她的男人?
激愤升起,齐连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出手的,总之,他稍稍冷静的时候,齐连琛已毫不还击地挨了他两拳,嘴角已是一片淤青。
齐连城怒了,他抓住自己三弟的双肩,不停摇晃咆哮,“为什么不还手?还手!你给我还手!我不需要你让我,什么都让着我,你觉得你很伟大吗?你这个不知所谓、没心没肺的东西!”
齐三公子由着对方摇晃,却依旧露出无所谓的笑容,直到对方累了,他才轻轻拭去嘴角的血渍,很平静、很悠远地说道,“二哥,别自我折磨了,三弟我真的没有让过你什么,真的。”
齐连城冒火一般的眼晴死盯着他,良久,才颓然地垂下双臂,顺势跌坐在地面上,两手抱住自己的头,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皮,嘴里发出几乎呜咽一般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恨你!现在,我宁愿当初你向我挑战,跟我公开地争夺她,哪怕最后是我失败告终!可是你没有,那时,你的笑,就跟现在的一样,全不在意,让找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三弟,二哥看不透你,可是二哥知道,这辈子都难赢得了你。”
齐连琛拍拍他的肩头,也坐了下去,与他并肩,“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赢不赢的?还有什么是比骨肉亲情更重要的?哪怕是属于我的,如果二哥喜欢,也尽管拿去,更何况,有些东西,根本就从不属于我。”
说到这里,齐连城慢慢地放下了手臂,慢慢地转了头,看向自家三弟,忽而说了句,“属于你的,包括现在的三弟妹?”
难得的,齐连琛沉默了,良久,才露出略显僵硬的无所谓的笑容,“当然,还是那句话,只要二哥能做到让一切名正言顺,不伤害任何人。”
话说,清漪离开了之前和二公子纠缠的那地方之后,并没有急着回自己的房里。
她思来想去,知道如果齐二公子矢口否认的话,那么菊儿和她腹中的孩子必死无疑。
大概是心生恻隐了。
她毕竟有着二十多的和平年代的灵魂,在她惯有的认知里,众生皆平等,生命尤可贵,在计划生育的大政策下,她周围都是活泼可爱被捧在掌心里的幸福宝宝,不像菊儿腹中的那一个,被人认作是野种,而且,很可能还没有见到这个世界的阳光,便被扼杀在娘胎里。
这样的事,想想就会心酸不已,更何况,菊儿就算再恶劣,那也是一个人,再说了,菊儿也没有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是一心想上位,找错了可以依靠的人,就像是当初的梅儿。
那时,她救了梅儿一命,如今,让她什么都不做地看着一对母子被处死,她不忍。
如果真的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事后,她一定会后悔,很后悔。
清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再抬起眼眸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停住了往自己房里走的脚步,“柳儿,回头,我们去找大夫人。”
柳儿一头雾水,却也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后,主仆二人来到大夫人的院里时,恰巧看见大少夫人刚刚从里面走出来。
那大少夫人看见清漪,立马满脸堆起了笑容,“哎呦,三弟妹,你也来给大娘请安呢?”
请安?
这个时辰,早已过了请安的时候。
清漪神情不变地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大嫂也刚刚出来?”
“可不。”大少夫人随意地附和了一声,她掏出丝帕擦拭着自己的脸颊,眼神明显闪躲,“唉,这快入夏了,天果然要热起来了啊。”
清漪心里失笑,这大少夫人在擦拭什么?冷汗吗?
其实,从菊儿所怀的孩子是二少爷的这一谣言在府里传出的时候,清漪就有几分怀疑,把那个谣言给传出来的,就是大少夫人。如今又见大少夫人从大夫人的房里出来,而且这般紧张的模样,就更加让她增加几分这个判断。
心里如是想,清漪面上却迎合,“今儿,是有点热呢。”说着,她也拿起丝帕在自己的额头上轻抹了一下。
大少夫人虚假地陪笑一下,“可不。——那个,三弟妹啊,你不是要给大娘请安的么,快去吧,再过会,大娘可能要午休,到时候打扰可不好。我就不再陪你一起进去了,先走了啊。”
目送大少夫人略显仓促的离开,清漪遥声道了句,“慢走。”
身后的柳儿见大少夫人走开了,凑近清漪的耳朵边,低声道,“小姐,谁还会这会子请安啊!你说,那大少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跟大夫人说呢?”
清漪轻哼了一声,“那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不是见不得人了,走,咱们见大夫人去。”
进了大夫人的房,大夫人此时正靠在软榻之上,闭目假寐。
今日,她的软榻上摆放着全新的墨绿色羊绒布缝制成的靠背,那靠背的布料清漪见过,正是昨日四少爷纳妾的时候,有个和齐老爷有生意来往的宾客送的,说是那布料从西北所购,极为罕见。
当时,大夫人似乎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