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呀。”
“嗯,香!……哦,娘子你说。”
清漪盯着他毫无吃相可言的模样,暗忖:这男人到底是被情伤到怎样程度,才会堕落至此?她可不会相信,二少夫人所情牵的他,本来就是这幅邋遢、吊儿郎当的模样。
“今儿个,娘找妾身说了半天的话,说……说咱们……”
齐连琛也不在乎自己被她盯着,当她的视线为无物,吃了两口生米,才口齿不清地应了声,“嗯,借着说啊。”
清漪低下头,“您是不是很喜欢二少夫人。”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齐连琛停住了筷子,盯着烛台呆了呆。
清漪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暗下估摸着,这壶酒他喝了已过半,药力快发作了,再拖他一会!
“妾身愿意自请下堂”
“啪!”
齐连琛突然地将筷子往桌案上一扣,举起酒壶猛喝了一口,吞下后,对着清漪突然就岔开了话题,“娘子啊,你有所不知,这酒和赌……相得益彰,为夫酒喝够了,可是这赌……,手痒得很,为夫先失陪一下,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说完,他将酒壶往桌上一放,站起来就往外冲,可还没踏出一步,就晃了晃身形。
清漪跟着站起,一脸担忧地明知故问,“三公子,你没事吧。”
齐连琛抚了抚额头,“好生奇怪,这今儿的酒量,怎么如此不济?”
清漪突然笑了一下。
柳儿也没忍住地将脸别开,掩住了唇。
清漪眨眨眼,很“好心”地建议,“三公子,要不,你先去床上躺会,精神了,再去‘大杀四方’?”
“大杀四方?”齐连琛回头,狐疑地看了眼她。
清漪被他瞧得心惊,难不成哪里又露馅了?
就在她心里怦怦乱跳之际,他突然又露齿一笑,连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好,为夫就小憩一会,今晚一定要‘大杀四方’!”说着,自己踉踉跄跄地往里间的喜床走,刚碰触到床边,就“噗通”一声,直直地栽了下去。
清漪看着他姿势不雅地扑在床上,两条腿还拖在地上,试探地叫了声,“相公?”
没有回应。
她走过去,示意柳儿帮忙,将他翻了个身子,让他整个人躺在床上,再次试探地叫了声,“相公?”
耳边只有轻而均匀的鼾声。
清漪挑了下眉,伸出两指,捏住了他的鼻子,堵住他的呼吸,“相公,睡了?要不要妾身给你擦擦身?”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床上的男人不为所动,只是难受地蹙了下眉,想要睁开眼睛抗议一下,终究眼皮沉得,没有睁开。
清漪松了手指,柳儿早已在一旁憋笑憋得小脸发红。
“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快给公子把鞋袜褪下?”
声音正正经经,柳儿心道,夫人还是挺谨慎起来,三公子都这模样了,她还在担心méng_hàn_yào的药力不到,那么入戏地跟自己说话。
柳儿心里是又惊又服,依言地帮齐连琛把鞋袜给脱了下来,正要撩起一床大红喜被给他盖上,却被清漪以手势阻止了。
就见自家小姐拿起一根筷子,挠了挠三少爷光裸的脚心,嘴上还很“贤惠”地说,“三公子,脚乏了么?妾身帮你按摩按摩?”
床上的男人如挺尸!
清漪松了口气!
柳儿这才松下肩头,吃吃地笑出声来。
清漪白了她一眼,“你呀,还好意思笑!这事可不要跟任何人说,我遣走竹儿,让她去帮我向大少夫人打听回门的事,她也快该回来了,你知道的,她毕竟是这府里的,心向着谁,我也不清楚,等她回来,你可不许乱说话!”
柳儿笑着扯了扯清漪的衣袖,“奴婢知道,奴婢才是夫人的心腹,是夫人最靠得住的人。”
“得,别说得好像潜伏似的。”清漪嘴上数落,心里却明白,其实,她已经把柳儿当成一国的了。
说来也巧,清漪才叮嘱完柳儿这事没多久,竹儿就回来了。
此时,柳儿已收拾了作案上的残局,尤其是那带着罪证的酒壶,早将里面的酒倾倒掉,还用清水冲洗了一遍。
竹儿进来时,清漪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见她来了,第一句话就是微笑道,“三公子已睡了,咱们轻点说话,都询问到啥了?”
竹儿听说齐连琛已睡下,下意识地就往里间瞧,果然瞧见齐三公子的鞋子就整齐地放在床边。她心里狐疑地很,从齐连琛十岁的时候,就跟在齐三公子的身边照顾,九年了,齐三公子的性情,十岁前她是不清楚,可十岁以后,她是看得明白,用句大逆不道的话说,那就是一堆扶不起的烂泥,吃喝赌玩,不求上进,能够晚上早些回府,都已经是极不可能的事,更不用说这么早早地上床睡觉……
这个三少夫人,还真的是不简单,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清漪瞧着竹儿神色不变的,知道对方心怀疑问,只不过竹儿这个人向来言语少,做事谨慎,喜怒不形于色,可见城府很深,这样的人,如果能为自己所用,那必定是个可靠的帮手,如若不能,则很可能就是个可怕的敌人!
就见竹儿目光极其自然地收回,垂下来,规规矩矩地回道,“夫人请放心,大少夫人说,这回门的事,自有府里的官家帮忙打点妥当,明儿一早五更的时候,由咱们公子陪同你前往,回门所带之物,自有府里的老嬷嬷照看、张罗,少夫人只管放心,日落前回到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