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的转变让我意外的无法理解,他要杀我,此时为何又要跟我谈什么远走高飞?我不解的看着他,文瑞却说:“我想,我爱上你了。”
这一瞬间,简直让我大跌眼镜,我惊讶不已,文瑞却真诚的说:“我想,你会懂我,我想,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幸福,那一定是和你在一起。”我犹豫着该怎么回答他,这一瞬间我心情很复杂,是让他杀了我,还是让他放了我?我是想死,还是想活着?文瑞解开我的手铐,轻轻吻了吻我的手臂,说:“你是一个披着狐狸外衣的天使,真正的天使。”
正在这时,我听到门口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我和文瑞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突然文瑞嘴角泛出一丝悲凉的笑意,然后拿起手枪对着我,正在这时房门被从外面撞开了,久未谋面的叶锋带着几十个黑衣人闯了进来。黑衣人前面,一抹白色的身影,却是吴凡。
“文瑞,放开澜儿,我放你一条生路!”叶锋冷冷的说。
文瑞笑了起来,高傲的说:“我还用你这个私生子放我一条生路?你个下贱的东西!你出卖文家,你毁了文家的基业!现在你还要把你亲生哥哥逼上绝路!”
叶锋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看着文瑞说:“文瑞,搞清楚了,两年前是你要杀我,是你要毁掉陈女士经营多年的产业,也是你把你的亲弟弟逼上了绝路!”
“呵呵,亲弟弟?叶锋你好像从来没有被文家承认过!”文瑞的神经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他眼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当然不是我,我说的是文嘉!”叶锋一步步逼近过来,说:“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哥哥!”
文瑞愣住了,他大约意识到了之前自己所说的话是多么的自相矛盾。他在指责叶锋把他逼到绝路的同时,又说叶锋是私生子,没有获得文家承认。
文瑞的手微微松了松,我猛的冲下床,文瑞微微一愣,然后举起枪对着我扣动了扳机,说:“叶澜,和我一起死吧!”
我只听见“砰!”的一声,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身体一沉,一个苍白脆弱的身影倒在了我的怀里……
“吴凡!”我疯了,我的心在这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好痛,好痛……我几乎是惨叫着喊出了他的名字……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吴凡的嘴角流出了一丝血痕,他雪白的外衣胸前心脏的地方,印染开了一片血迹……
黑衣人站在了我前面,冲上去要制服文瑞,我抬起头,看到文瑞嘴角划开一丝悲凉的微笑,看着我,然后把枪指在了自己太阳穴上——“不要!”伴随着我悲凉的喊叫声的,是一声绝望的枪响。
“砰!”
文瑞向应声倒在床上,雪白的床单,被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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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江南的一个山村里,我记忆中的家乡很美,碧绿的茶树种了满山,山脚下是水田,翠绿的水稻迎风碧波般起伏,窄窄的土路上村里的孩童牵着黑背的水牛慢慢悠悠的走过。
我们村里所有人都是一个姓,姓黄,我的母亲姓黄、我的老师姓黄、我的邻居姓黄、即使走在村子里遇到不认识的人,也多半姓黄。但是我们家是一个例外,我们家姓吴。
我的父亲是南京人,据说曾经出生在一个很大的家族。父亲曾经告诉我,我爷爷曾跟宋美龄坐在一张桌子上搓过麻将,蒋介石还抱过我父亲,只是我父亲一点都不记得,因为那是在1948年,我父亲才刚满月,而那时我爷爷已经有55岁了。后来国民党逃到台湾,我的爷爷不愿离开世代生活的黄土地,留了下来。解放后,中国迎来了新的世代,一个共和的世代。爷爷遣散了五个老婆,带着我父亲跟最小的一个老婆生活在一起,开始了一夫一妻制。大跃进的时候,我爷爷把所有的财产都捐给了国家,成为了一个无产者。即使如此,还是没有逃过文革的批斗会。文化大革命刚开始不久,爷爷就死在了牛棚里,享年七十三岁。那时父亲只有十八岁,从城里被下放到了这个远离尘嚣的江南大山区,从此永无翻身之日。和我父亲一起下放的知识青年,都纷纷回到城市,而我父亲却因为成分问题,被一辈子禁锢在了这里。在这里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从北到南,语言差距太大,生活习惯差距也很大,他很难适应这里的生活。
直到父亲快四十岁时,才经人介绍认识了我那患有小儿麻痹症的母亲,他们结婚第二年,母亲生下了我,她却因为难产去世了。从此,我们这身在黄氏家族的吴姓人倍受白眼,我从一出生开始就背上了丧门星的骂名。父亲出生在书香门第,他读过很多书,他告诉我如果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靠读书。所以我从小都特别好学,我一心想等我长大了,出人头地了,我要带父亲离开这里,回到大城市去生活。